遗孤院的人鄙夷的看着马四,想用这种手段坑了他们的抚恤银子遗孤待遇,做梦去吧。
更有人愤怒的呵斥马四:“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们为了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流血流泪,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吗?”
众人一眼就看破了,这是资本家胡雪亭,为了剥削剩余劳动力,勾结马四等堕落分子,红果果的欺压遗孤院的人的黑暗行为。去了胡扒皮的养殖场的人,一定是进了血汗工厂,每天半夜jī叫,吃不饱,穿不暖,而本来属于他们的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配给,就被马四等人瓜分了。
有人愤怒的压低声音道:“只要张仪同到了这里,我一定要投诉马四!”
又有人反对:“谁不知道马四是张仪同的心腹,张仪同一定也分到好处的。”
有人更怒了:“那就去告御状!”嗓门特别大,故意说给马四听的。
马四只是冷笑,这些人也就只会嗓门大一点,其实什么都不敢做的。
过了好久,围观的人多,肯报名的却一个都没有。偶尔有几个人脸上闪过一丝的犹豫,想要报名,立刻就被其余人劝下了。
“别做傻瓜,要是好事,早有人去抢着去了,没人去,就是没好处。”简单的逻辑,立刻让有些犹豫的人打消了念头。
“最后问一次,没人去是吧?”马四的脸上,又是鄙夷,又是讥笑,眼角却有一丝晶莹的泪水。
遗孤院的人嘲笑着,傻瓜才去。
“潘彤月,你们全家出来。”马四道,“胡雪亭点名让你们家去。”
潘彤月有些惊恐的看向周围,周围的人却躲开了几步,资本家找不到剥削的人,开始抓壮丁了。
几个士卒动手,把潘彤月和她娘扯上马车,又带走了她们的铺盖行囊。“养猪养jī很容易的,每天老实gān活,好日子在后头呢。”
遗孤院的人喝骂着,却没人出头阻止。
马四带着潘彤月一家疾驰而去,南去十五六里地,到了一个村落。村子里里有一些士卒,正在忙着盖房子。
胡雪亭正在指挥着,见到他们过来,笑了。“这个村子的西面,就是军营,有什么事,只管喊一声。”她指着远方,远处,刁斗森严,正是骁骑卫的一个营地。
“那个是村长。”胡雪亭招呼着,村长急忙过来。
“这是我们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第一批住户,好生伺候着,若有差池,休怪胡某翻脸杀了你全家。”
村长挤出笑容,道:“不敢,不敢。”
潘彤月有些畏惧的看着胡雪亭,以前以为都是遗孤,今天才知道双方距离很大。
“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的生活,我只能告诉你,怎么去争取幸福。”胡雪亭道。
“那座最大的房子,是私塾,过几天,我请的先生就会到了,你莫要厌学,好好念书,多识些字,多懂一些道理,对你的未来会有帮助。
不用担心养大的猪和jī没人要,全部市价卖给并州道的将士,再有一亩地,开垦一些荒地,种一些菜,绣花织布,未来总会好起来的。”
潘彤月认真的听着,看看那私塾,闻着泥土的气息,生活好像从新回到了以前的平静和安稳。
某个方向,有数百士卒正在开垦荒地。
“这块地其实不错,比我老家的好多了。”有个士卒道,虽然不算肥田,但是,比起老家的贫瘠土地,还算是能种田的。
“认真些gān活,今天好好对待他们,来日,我们的家属也会有个地方待着。”某个军官道,上头早已说得清楚了,这是杨司徒,胡雪亭,和张须驼个人出钱,买下了整个村子的土地,给并州道将士的遗孤安排的不同于遗孤院的安居地,只要老实gān活,老实生活,自力更生,就会苦尽甘来。
一群士卒中,有人转头看向村子的方向,有不少马车,从洛阳二十一个遗孤院分院赶来,每辆车上,不时下来一两户人家。
“老天爷保佑杨司徒,胡雪亭,张仪同长命百岁。”有士卒低声道。
胡雪岚在村子里疯跑,石介跟在后头,瞅瞅胡雪亭看不见,从怀里摸出一块糕饼,塞到胡雪岚的手里。
“师父有钱了,以后想吃什么,就和师父说,师父买给你吃。”石介摸摸怀里的银子,这是司徒府刚发的护卫薪水,只觉杨轩感说得对,有了银子,才有身为师父和男人的自尊感。
“师父,我要吃好多好多薄荷糕。”胡雪岚蹦跶,胡雪亭总说吃多了会蛀牙,还会变成小胖猪,不肯给她买。
“师父给你买!”石介最看不起胡雪亭这点了,嫌弃糖分多,嫌弃脂肪多,嫌弃卡路里高,完全不懂胡雪亭那里来的这么多嫌弃,魔教就是魔教,神神怪怪的,小孩子就是要吃的好,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