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很是惋惜,说好了看教训胡雪亭的,没想到看到了菜市场。
朝廷百官直吵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定论。角落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道:“东突厥内讧损失严重,西突厥屡次攻打东突厥,东突厥撑不住了,想要来大随找些援兵,请求庇护,我等何必惊慌。”
“刚才是谁说的?站出来!”胡雪亭猛然jīng神大振,厉声喝道,吓得附近的官员都退开了几步。
好些官员看着胡雪亭身上嗖嗖的冒黑气,大惊失色,不会要杀人吧?急忙带着颤抖,怒斥道:“圣上在此,休要放肆!”猛打眼色给周围的御前侍卫,还不拿下胡雪亭!
很多官员冷笑着看胡雪亭,以为仗着杨恕罩着,又要演一次“刁蛮公主大闹朝廷”了?杨広就在这里,看你怎么死!
果然,御前侍卫毫不犹豫的上前抓胡雪亭。
杨恕慢慢的举起左手,阻止了御前侍卫抓人,冷冷的看着文武大臣们,更有一些御林军从大殿外跑了进来,守住了四处。
几个太监大惊,难道杨恕竟然要弑君!急忙挡在了杨広和萧皇后面前,对着御前侍卫呼喊:“护驾!护驾!”
“休要惊慌!”
一个太监猛然被人从身后用力推开,回头一看,却是杨広冷冷的站在了他的身后,面沉如水。
整个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人人面白如纸,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唯有胡雪亭的声音继续响亮着:“你!是不是你说的?”被指的官员脸色发白,猛然摇头,却也没说是谁说的话。
“这是包庇jian细了?”胡雪亭冷笑着,转头看杨広,杨恕,高颖,三人都面色深沉。“御前侍卫,把这个角落的人全部拿下,满门抄斩!”
御前侍卫看看杨広,杨広毫无表情。来护儿急忙呵斥道:“还不拿下!”御前侍卫这才上前,拖了那角落的十几个官员就走。
文武百官惊恐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忽然就不分青红皂白,要大杀朝廷官员全家了?看殿内气氛,杨広杨恕高颖贺若弼等等大佬们,个个目露凶光。
一群大臣们噤若寒蝉,没人敢出言发问。
“不要杀我,我说,我知道是谁说的!”某个被拖出去的官员用力的挣扎,刚才不肯出卖同僚,那是做官的基本品德,但现在竟然要因为这件事杀头了,那就太冤了。
“是他!我听见是他说的!”不止一个人的手指,指着某个官员。
胡雪亭挥手,止住了御前侍卫,慢慢的走到了那个官员的面前。那个官员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不明白为何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要满门抄斩。
“你怎么知道东突厥的消息?”胡雪亭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大殿内数百文武官员这才恍然大悟,东突厥使者的目的,连朝廷众位大臣都不知道,为何竟然会有人知道?东突厥使者入境的消息,是边军得到的消息,通过兵部的渠道传递回的朝廷,按理,除了兵部和朝廷的众位大佬们,其他闲散官员根本不该提前知道,为何整个洛阳官员尽数知道了,全部赶来看热闹或表态?更有官员能够神奇的知道东突厥使者的目的?
这其中的原因,真是细思恐极。
“下官是听人说的。”那官员终于也想清楚了其中的道道,只觉遍体生寒,急忙解释。
“谁?何时?何地?”胡雪亭追问道。
那官员犹豫了一秒,指着人群中的一个官员道:“是他,是魏峰!他昨夜约我喝酒时说的,一同喝酒的,还有他,他,他!都可以作证。”指证同伴很是低级无耻,必然遭人不耻和唾弃,但为了小命,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胡雪亭挥手,御前侍卫放开其余人,抓住了这被指证的官员魏峰。被放开的几人软倒在地,只觉从死到生走了一场,根本站不起来。围观的众多文官看着那杀气凌凌的胡雪亭,以及面色yīn沉的大佬们,深深的感受到了领兵作战过的武将们的果决。文官们之间,唯有骂战,和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武将们之间,唯有一秒钟判断局势,立刻动手执行,绝不迟疑。
“这大随的天下,终究是武夫的天下啊。”有大臣暗暗叹息,什么时候才能迎来文官执政的美好时代啊。
那魏峰脸色微变,看看其余被指出来当证人的官员,都在用力点头,心里鄙夷极了,出卖同僚的臭名都愿意背,有脑子没有?他想来怎么赖都赖不掉的,gān脆道:“是,是我说的。”多大的事情而已!有什么不敢认的。
“你哪里得来的消息?”胡雪亭问道。
“我自己瞎猜瞎想的。”魏峰笑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胡雪亭要追查这条流言的来源,但为了这种小问题出卖同僚,那是脑残,就不信胡说八道也要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