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中,王鸿轩频频拱手示意。
人群中,挤出四个男子,很不合时宜的没有欢呼,冷冷的看着王鸿轩。
王鸿轩手脚冰凉。
“沈家的孩子,跟我们走。”领先一人道,语气中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阁下是……”王鸿轩勉qiáng问道。
“并州道行军总管属衙。”那人盯着王鸿轩,用鼻子发音。
王鸿轩立刻后退了一步,躬身让路。
胡雪亭看看有些惊慌的小女孩,抱在怀里,看看眼观鼻鼻观心的王鸿轩,心中长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牵涉到了什么大内总管,难道谜底是“葵花宝典”?转头使劲的看那几人,有的有胡子,有的没胡子,不会都是宫里的公公吧。
“不用怕,我姓张,我是张仪同的部下,是你爹爹的朋友。”领头的人温和的对胡雪亭道,“立刻跟我们走,只要跟大队汇合,就没有危险了。”
张姓汉子转头对王鸿轩道:“沈子晨的马车呢?”
“是,下官立刻派人送来。”王鸿轩道,几个衙役飞快的向县衙跑。
“不能耽误了,一起去县衙。”张姓汉子道。
……
官道上,马车疾驰,小女孩缩在胡雪亭的怀中,带着惊恐的看着四周。
胡雪亭透过布帘,看着外头的道路,只觉越走越是荒僻。
“姐姐和你玩个游戏,你一定要记住哦。”胡雪亭抱紧小女孩,低声在她的耳朵边道。
小女孩用力的点头。
“前面有个破庙,不如去歇一歇。”张姓汉子道,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人不困,马也乏了。
破庙也只有一个屋顶还在而已,其余地方四面透风,没倒塌已经是奇迹。
“有人!”一个汉子叫道,破庙中的某个角落,一个人躺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张姓汉子握着刀柄,盯着那人。
那人缩在地上,勉qiáng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张姓汉子的同伴们仔细打量那人,松了口气,那个人浑身破破烂烂的,身上好几处血肉模糊,一看就是受了重伤,看脸色,灰败得很,只怕没几日能活了。
“张头,只是个半死的人,站都站不来了。”某个人用脚踢那地上的人,那人只是无力的缩了一下。
张姓汉子点头,放松了刀柄,道:“小心能驶万年船。”
几人前前后后的搜了一遍,再也没有其他人。
“饿了吧,先吃个馒头,等到了前面的城镇,伯伯再请你们吃好的。”张姓汉子掏出馒头,递给胡雪亭和小女孩。
“哎呀,你怎么这么调皮。”胡雪亭一掌拍在小女孩的手上,馒头落到了地上。
“太不听话了,去,到外面玩去。”她把手里的馒头递给小女孩,悄悄的在她的手上捏了一下,向外头一指。
小女孩睁大了眼睛,咧嘴一笑,向外头噗嗤噗嗤的跑去。
“伯伯来得迟了,没能救了你爹娘。”张姓汉子叹息着,慢慢的嚼着馒头。
“唉,那是命啊。”胡雪亭也叹息,双手笼到了袖子里。
张姓汉子摇头:“你爹爹知道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招惹了大敌,只来得及飞鸽传信与我们前来,没有来得及说详情,就遇糟了敌人毒手。你可知道一些什么,速速说与伯伯听,伯伯们一定为你爹娘报仇雪恨。”
胡雪亭用力的摇头:“我爹爹什么都没有说。”
其余几个汉子脸色悲愤,期盼的看着胡雪亭:“我们与沈子晨多年之jiāo,为他报仇雪恨,是我们最后能做的事情。”
一个男子更是泪水盈眶:“当年要不是沈子晨舍身相救,我早已死于敌人之手,今天他被仇敌所害,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一定要为他报仇!”
“当年,我和沈兄睡一个被窝,吃一个馒头啊。”又是一个男子看着破庙外,悠悠的道,“你的事情,就是伯伯的事情,伯伯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长大成人,嫁个如意郎君。”
胡雪亭用力的点头,声音带着哭腔:“以后雪亭和雪岚二人,还要劳烦伯伯们了。”
几人纷纷点头,应该的。
“子晨可有透露仇敌的消息?不用怕,就算仇敌厉害,有我等在,有张仪同在,定然为你爹爹讨回公道。”张姓汉子郑重的道。
胡雪亭悲伤的摇头:“劳烦几位伯伯费心了,我爹爹实是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竟然不知道仇人是谁,实在是太不孝了!”伏地大哭。
一个汉子看看庙外,已经不见了小女孩的踪影,向张姓汉子打了个眼色,快步出去,不一会,又铁青着脸回来。
“那个小的不见了。”荒山野岭,杂草都有一人高了,四岁的孩子随便哪里一躲,找出来就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