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玄感没有识人之明,又和……”忽然住口,已经有好几道责怪的目光瞪了过去。
几人换了话题,笑眯眯的聊着风花雪月。
……
“我们冤枉啊!”一群学子大叫,肮脏的监狱中声音不断的回响,最后反而模糊了,听不清楚。
监狱门口,一些狱卒低声的聊着天。“他们竟然敢得罪杨司徒?”“唉,找死啊。”“没事,只是教训他们一下。”
上头下了命令,这些学子可以挨饿,可以挨打,但是不能伤残了身体。
“还好是遇到了杨司徒,否则人头落地。”又是一人道。
肮脏的牢房中,陈彦博反复苦思,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为民请愿,竟然会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为民请愿,伸张正义,结局不该是成为新的大官吗?
有人却已经想清楚了,长叹:“我们上当了。”
一群人看他。
“是谁喊冲进去打胡雪亭?”那人问道。
二十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以为是别人喊的。
“忒么的,那是胡雪亭的人喊的!”其他人醒悟了,在司徒府外待得太久,心浮气躁,被人一挑拨,没搞清楚更多,直接就火冒三丈的开打了。
“我们被诬陷了,就不信说不清楚。”有人愤怒的道,家中虽然不是官员,但起码有钱,也认识一些官员,不至于无处伸冤。
“诬陷?唉。”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叹息,“自从我们聚集在司徒府门口,我们就彻底做错了。”
很多人看那人,这是后悔搏声望了?刷声望自然会有风险,一旦失败就怨天尤人,实在太没品,而且,从声望的角度,坐了冤狱,其实也是声望的一种。
“呵呵。”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冷笑,这群傻瓜还没看清楚呢。
……
司徒府遇到“刺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洛阳城。
“为什么最近,这么的不太平?”一个老头皱眉。
另一个老头摇头,不太平?那是你没有见过真正的不太平。
“国公,有人求见。”一个仆役禀告道。
“要是想要捞人的,直接回绝了。”宋国公笑道,那些蠢货,竟然以为可以借用其他国公的力量,从杨恕的手里捞人。
“他们不会明白的。”另一个老者笑,洛阳有很多人看不惯杨恕,随时等着抓杨恕的把柄,但是,这次的事件,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杨恕这边。
宋国公府外,得到了被拒绝的消息,一群人脸色惨然。
“不是说,被一个大佬欺负了,只要找他的对头,就会得到巨大的帮助吗?”有人简直不敢置信,为什么杨恕的对头们,竟然放过这么好的对付杨恕的机会。
“你要是真的聪明,就不会是卑贱的商人,而是朝廷命官了!”同行的人恨恨的道。
“那怎么办?”又是一人问道,必须尽快把宝贝儿子捞出来。
“我有个消息,”某人道,“司徒府悄悄放话,抓人是司徒府做的,但是,想要放人,却必须胡雪亭点头。”
一群人懂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得罪了胡雪亭被抓的,就要胡雪亭消了气,才能放出来,很合理啊。
胡家立刻门庭若市。
“你官报私仇,这些学子根本没罪!”有人气势很牛,丝毫没有哀求的意思,几乎对着胡雪亭咆哮。这种小女孩子,完全不用哀求,怒吼几声,自然会吓死她了。
“没罪?他们闯进司徒府,可有冤枉?敢聚众擅闯司徒府,就是重罪!”胡雪亭嗓门更大,“大随朝律法,白纸黑字,聚众冲击朝廷府衙,就是造反的重罪,杨恕作为当朝司徒,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这司徒府邸是不是朝廷府衙?你们是不是想造反?来人!传令下去,把这家伙的儿子痛打三百棍,大刑伺候,必须挖出造反集团!”【注2】
一群想捞人的目瞪口呆,还以为胡雪亭会在众多学子身上栽赃几把兵器什么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玩假的,直接就拿真相抓人。
一群学子想要告胡雪亭的状,想要为被弃妇殴打的陈彦博出头,想要借机刷名望,都没错,错的是不该选择在司徒府外。
自古成功刷名望的,只会在各级府衙外,敢于骚扰官员私宅,或者朝廷高级部门的,绝对没有好下场。
敢闯白虎堂,就是十万禁军教头,也要老实发配边疆。
“司徒府怎么是府衙呢?”有人急忙帮着分辩,就算是杨司徒的家,那也是私宅。
“文盲!”胡雪亭大笑,“杨府是私宅,司徒府是官衙!不信?你去朝廷府衙告去!”
一群人沉默,看胡雪亭底气满满的,还用问吗?
“可是,他们只是一时义愤,无心之举。”有人急忙解释,一群抗议的老实孩子,只是不小心过了界,真心没想闹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