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惊讶的看着胡雪亭的队伍,只觉有些困惑。“为什么,都是骑兵啊。”附近的骁骑卫可不是全骑兵队伍,除了将领,甚至是全步兵的队伍。
那支骁骑卫队伍越走越近,在大约半里地的地方停下。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能够看得更加清楚,所有的士卒诡异的牵着马步行,不见有人骑在马上。
“没错,是那支骁骑卫。”韩兄放心了,不是所有人都会骑马的,没有学过骑术的人骑马就是受罪。
“怪不得折腾这么久。”崔兄也笑了,走过来的啊,那更是一支疲兵了。
“他们的身上,是什么东西?”有人惊讶的看着那只骑兵队伍,每个人都用厚厚的布包裹着脸部,想必是冬天赶路,为了御寒,但他们身上穿着古怪的蓬松着的东西,看上去不像是铁甲,也不像是皮甲。
“马上也有。”有人注意到了马背上,马鞍以外,同样覆盖着蓬松的东西。
“还有那个领头,脑子是不是病了?”有人大声的嘲笑。那领头的士卒手里撑着两个竹竿,背上也背着一根细细的竹竿,上面有面黑色的旗帜,绣着白色的“胡”字。带兵打仗带着军旗什么的不奇怪,在背上绑着军旗,那是脑子有病了。
“拄着拐棍,那是胡雪亭!”有人大笑,关中门阀消息灵通,谁不知道胡雪亭的双脚废了。
“蛮夷!”有人大声的笑,只觉愚蠢到了极点,果然天下除了关中,都是蛮夷。
“好好的骁骑卫,竟然毁在一个废物的手中。”有人假装叹息。
“韩家的弟子听着,杀了胡雪亭!”韩兄挥手,韩家的家丁整齐的大叫。其余各家反应过来,跟着大声的呼喊:“崔家的人,杀了胡雪亭!”“安家的人……”“姜家的人……”
那支骁骑卫中,有的是本府大家族的人,只要临阵倒戈,立刻就让那支骁骑卫土崩瓦解。那支骑兵默然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叫喊,一点点的骚乱都没有。
背后竖着旗杆的人,举起了右手。千余骑兵尽数翻身上马。那人用力一撑,也上了战马,手中的竹竿落在了地上。
“准备!”本府的权贵们大声的下令,白痴都知道骑兵要冲锋了。家丁们大声的应着,动作整齐划一,又沉默不出声的骁骑卫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那是杀人无数的骁骑卫啊。”终于有家丁想了起来,人家的职业就是杀人,从北杀到南,从大漠杀到草原,每天就是在杀人杀人杀人。而家丁们的工作是什么?买菜,泡茶,拍老爷少爷马屁!
有的家丁慌张无比,到处往别人身后躲,要不是还有理智,就想拔腿逃跑;有的家丁手软脚乱,兵刃掉在了地上,站不起来,软的像一根面条似的。
刚才以为骁骑卫逃跑时候叫嚣的气势,尽数不见。
“韩兄,崔兄,只有你们的队伍站在最前面了。”有权贵认真的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折损两人力量的意思,只要看看这群家丁就知道,没有一直镇定自若,训练有素的韩崔两家的家丁顶在前面,说不定其余家丁就溃逃了。
韩崔两人yīn沉的点头,只觉被一群酒囊饭袋给坑了,还指望利用那些不堪的家丁消耗胡雪亭的力量呢,没想到只能自己的家丁顶在最前面。
“打败胡雪亭之后,我等自然以韩兄和崔兄马首是瞻。”有人也跟着道,再怎么不甘愿被韩兄和崔兄领导,也要先保住性命,以为jīng锐的家丁只怕在骁骑卫这些杀人机器面前,不堪一击。
“好,我们到最前面去。”韩兄和崔兄点头,指挥手下换位置,原本前面的三千余家丁欢快的后退。
骁骑卫骑兵中,胡雪亭见着纷乱的家丁队伍,猛然举起了拳头:“跟随我的旗帜,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千余骑兵齐声大喊,有的嗓音稚嫩,有的嗓音苍老,有的嗓音激昂。
千余骑兵组成密集的队伍,笔直的冲向家丁队伍。
崔兄听着如雷般的马蹄声,看着一个个越来越清晰的骁骑卫骑兵,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王侯将相,文韬武略,孙子兵法,尽数消失不见。书中简单的战略战术,死多少,活多少,赢了输了,和眼前的真实战争,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放箭!”崔兄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下着命令,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令。
百余支箭矢歪歪斜斜的she向了骑兵,不少箭矢在半路上就坠落在了地面,也有箭矢准确的she到了那疾奔而至的骑兵身上,却没有一个骑兵中箭落马。
“不可能!我she中他了!”箭术好的权贵不敢置信的道,因为角度的问题,他没she胡雪亭,挑了一个普通骁骑卫做目标,非常清楚的看见那骁骑卫的胸口挨了一箭,但箭矢诡异的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