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头领,郝头领,我长白山知世郎正在聚义厅相候,请!”带路的长白山贼人说道,眼睛却瞄着孙宣雅和郝孝德身后的几百号人。
孙宣雅和郝孝德微笑拱手,留下几百号人,只带了十几人。“前面带路。”
一群长白山的贼人看着孙宣雅和郝孝德上山,惊愕的互相问着:“聚义厅是什么东西?”众贼人脸色大变:“难道……”
无名低矮荒山之上,一排茅草屋矗立在山巅,一间茅屋之上挂着一张新出炉的墨迹未gān的白纸,上书“聚义厅”三个大字,在风中微微晃动,很有可能随时会掉下来。聚义厅外不过十几步,有一片小小的菜地。
这就是聚义厅?真是意境高雅,寒酸无比。
上百个贼人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聚义厅外,整齐的排列成了数行,有的人手中拿着长矛,有的人手中拿着腰刀,有的人手中的板斧虽然缺了几个口子,却杀气腾腾,更有不少人敞开着胸膛,腰中露出匕首的刀柄。
带路的贼人面无表情:“请!”
长白山的贼人逃窜到了小渔村附近的无名山,整天不是忙着种地,就是研究有多少种方式可以吃鱼,谁有空认真盖房子?众贼人只是为了能够遮风挡雨而草草的盖了一些茅草屋,既简陋又微小,把这叫做聚义厅已经不是脸上贴金了,而是屁股上贴金了。
“哈哈哈!想不到知世郎竟然是个雅人。”孙宣雅和郝孝德在附近的面无表情的长白山贼人的环顾当中仰天大笑。
一群长白山贼人急忙就着台阶打哈哈,就这种满了野菜的菜地和大风都能chuī倒的茅草屋也叫“雅”?孙宣雅和郝孝德真是会做人啊。
茅草聚义厅中,摆着一桌酒菜,王薄和孟让端坐在主座,傲然对着孙宣雅和郝孝德,身后一大群贼人屹立,怀里都抱着一个个破布包裹的长条物体,显然是包裹着刀剑,只是出于礼貌或者避讳,不愿意在聚义厅露了刀光剑影。
“小小山寨,没有美酒,王某以水代酒敬两位头领。”王薄厉声道。孙宣雅和郝孝德微笑着举起手中的大碗,里面的凉水清澈的让人不想喝。
“孙头领和郝头领远来是客,请尝尝我长白山的百鱼宴!”孟让指着席面,一桌子的烤鱼煮鱼煎鱼熏鱼醋鱼腌鱼腊鱼鱼汤鱼头鱼身鱼尾鱼gān鱼泡泡。
“好一个百鱼宴,我等生受了。”孙宣雅和郝孝德微笑着夹菜。
白开水过了三巡,孙宣雅和郝孝德直接话入正题。
“当今天下各个豪qiáng并立,又有胡星君横扫天下,这中原快要一统了,我等只怕再无机会争霸天下。”
王薄和孟让对视了一眼,打死没想到孙宣雅和郝孝德的话题这么傻bī。
“胡星君对我等绿林群豪可不怎么友善啊。”孙宣雅慢慢的道,看着王薄和孟让的眼神中透着悲哀,好好的替天行道的好汉,在胡雪亭的眼中就只配人头挂在树上,实在是太不把英雄好汉当做英雄好汉了。
“两位的意思是?”王薄淡淡的问道。
“联盟!”孙宣雅和郝孝德对视一眼,认真的道。
“形势bī人,我等想要生存下去,唯有联盟。”再不联盟肯定嗝屁,说什么都要联合在一起,杀出一条活路。“排除一切山头主义,jīng诚合作。”
王薄缓缓的点头,不合作就要完蛋了,想要独占好处,背后捅刀子,那也要先有好处。
“这联盟之后,当如何?”孟让问道,以为光说一句联盟,大米就有了,猪肉就有了?玩虚的没用,来点实际的。
“两位都是雅人,不问世事,可能还不知道,这淮南道总管李浑投靠了胡雪亭了。”孙宣雅道。
王薄和孟让是真的不知道李浑已经投靠了胡雪亭了,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李浑和胡雪亭本来就走得近,眼下是个人都知道胡雪亭快要一统天下,开天辟地的做第一个一统中原的女皇帝了,李浑投降投靠投诚胡雪亭那是板上钉钉的。
“鱼俱罗很不满意。”孙宣雅大声道。
王薄和孟让立刻想多了,难道孙宣雅和郝孝德已经投靠了鱼俱罗,此来是做鱼俱罗的说客?
“不,两位会错了意思。”孙宣雅急忙摇头。“我等和鱼俱罗没有一丝的关系。”
“我们提鱼俱罗,是因为我们有了一个最好的机会。”郝孝德也道。
“什么机会?”王薄看了一眼孟让,慢慢地问道。
“攻打扬州!”孙宣雅和郝孝德一字一句的道。
王薄和孟让傻乎乎的看孙宣雅和郝孝德,这两人是不是鱼吃的少,傻了?
孙宣雅和郝孝德相视微笑,早已知道王薄和孟让会是这种表情。
“看,这里是扬州,这里是徐州,这里是丹阳。”孙宣雅移动着桌子上的杯碗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