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幽州,只怕是绝路。”某个将领看罗艺默不出声,似乎想要留在幽州,急忙小心的道。
一群将领用力的点头,好几个人脸色发白:“幽州夹在张须驼,宇文述,高颖之间,只怕是覆灭在即。”
以前以为五千铁骑天下无敌,横着走路那是客气了,跳着走路都成。没想到被骁骑卫的轻骑以少胜多,几百人吞掉了千人,这无敌的神话破灭了,对骁骑卫的态度从不屑猛然上升到了噩梦,进一步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骁骑卫能够轻易的gān掉幽州重骑,那么其他大随的卫军呢?同样是大随名将的高颖的左屯卫呢?贺若弼的右武卫呢?宇文述的左翊卫应该没有高颖和贺若弼的卫军厉害,但是,前两个若是和骁骑卫是一个等级的,可以随意的秒杀幽州重骑,那差了他们一级的宇文述是不是可以比较“累”的gān掉幽州重骑呢?
大随十二卫军,怎么可能làng得虚名!人家没有打过来,那是因为担心杨広呢,没了杨広的威胁,分分钟吃了幽州重骑。
罗艺抖了一下,以前以为地理位置不错,周围都是菜鸟,现在发觉自己才是菜。这幽州铁骑无敌天下,是不是不通军事的杨広胡乱chuī出来的?想想就让人心里发寒。
“张须驼以前有东突厥牵制,无力对付我们,现在……”又是一个将领道。幽州距离雁门关近的没话说,亲眼看着雁门关大败东突厥,不断地安置流民,开发草原,白痴都知道张须驼缓过一口气来,就是立马gān掉幽州了。
“你们的意思,是跟随圣上去高句丽?”罗艺终于开口了,努力压制声音中的失望和怨恨。这群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好兄弟,竟然没有一个支持他自立为帝,反抗杨広的圣旨?
一群好兄弟深情的盯着罗艺,老罗,你清醒点!幽州重骑中能打的,有理想的,有节操的,全部都被你排挤走了,留下的全部都是只会拍马屁的,你还想找出一个肯跟你同甘共苦,做没前途只会送命的造反的傻bī?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吧!
罗艺同样深情的看着一群好兄弟,别担心,我是清醒的,没想造反自立为帝,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伤心而已。
幽州百姓人都要跑光了,哪里还有油水可以榨?做个土皇帝都撑不下去,做个真皇帝立马被周围的人灭掉!
一群好兄弟放心了,会议的气氛立刻活跃了很多。
“不如去投靠张须驼!”有将领道,深情的看了罗艺一眼,瞧,我们讲义气吧,没说跟随杨広去高句丽,去了高句丽,我们都没有损失,继续做将领,你肯定被罢了军权,卸磨杀驴。
罗艺慢慢的点头,投靠张须驼,或者投靠宇文述,高颖,大可以仗着手中还有四千重骑,以及少得可怜的幽州百姓,听调不听宣,要求新的主公提供粮草军饷。
“本将一直爱民如子的。”罗艺真情流露,热泪盈眶。谁不想当个青天大老爷啊,这不是条件不允许吗,若是幽州重骑像大随的时候一样,有朝廷提供丰厚的军饷粮草,白痴才对下辖的百姓作威作福呢,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难道他罗艺就不知道?只要有了军饷粮草,罗艺指天发誓,一定爱民如子!
“投靠张须驼,那是死路一条!”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在门外响起。议事厅的大门被人推开,李师明大步走了进来,看着议事厅内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幽州将领们,团团作揖:“小侄不请自来,请各位叔叔伯伯勿怪。”
一群将领和罗艺jiāo换眼色,傻瓜也知道李师明这是要为李建成当说客了,不妨听听他说些什么。
“为何本将投靠张须驼,就是死路一条呢?”罗艺认真的问道。
“骁骑卫杀幽州重骑,如杀一jī,为何要重视幽州重骑?”李师明大声的道。大厅内的人盯着李师明,是不是该先打一顿熊孩子?
“众目睽睽之下,幽州千余重骑,被数百骁骑卫尽数击杀,难道罗叔叔还以为可以瞒得住?”李师明笑了。罗艺脸色yīn沉,他当然想没人知道,但显然愿望破灭了。
“幽州铁骑虽然不如骁骑卫,但也是天下有数的qiáng军,张须驼得我必喜,又岂会是死路一条?”某个幽州将领看了一眼yīn沉着脸的罗艺,开口道。
“罗叔叔怎么看待周围的山贼,骁骑卫就怎么看待幽州铁骑。”李师明道。
罗艺的脸色更yīn沉了,这是说,骁骑卫会像幽州铁骑随意的杀了山贼头领,然后收编山贼小卒一样,杀了幽州铁骑的将领,收编了幽州铁骑的士卒了?
“胡说,我们都是天下名将,哪里是那些山贼头目能比!”某个将领厉声道,声音却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