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无法普及啊。”高颖叹气。贺若弼看看高颖,看看面色镇定,但坚决不走的高盛道,微微叹气,高盛道也看出了什么来了。他拱手道别:“老夫还有事情要做,告辞。”
高盛道一直送到了大门之外,贺若弼看了高盛道一眼,想说话,终于沉默,只是摇了摇头。
高盛道回到了书房之内,高颖站在那里,问道:“你想说什么?”
高盛道认真的问道:“好不容易老虎打盹了,为何又要踩它的尾巴,bī它醒来?”
高颖沉默许久,淡淡的道:“因为老夫没有把握。”
……
数万大军踏步而前,代表着皇帝的旗帜飘扬,无数的百姓跪在大道两边恭迎御驾。
大越皇帝胡雪亭诛灭了江西百万叛贼,江西为之一空,大军回归淮南道,定然是要立刻进攻江南东道了。
“只怕要死很多人啊。”有些百姓惶恐又不满,为了安宁的生活才迁徙到了大越国,竟然要大举征兵攻打他国,这有违他们迁徙大越的初衷。
“若是三抽一征兵,我等何必到大越来,必须抗议!”一些百姓心中愤愤不平,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有意见就直接表达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没有对错,更没有直来直去。
“嗖!”一个圆圆的物体从大军中飞了出来,跌倒了百姓之中翻滚着。
一群百姓定睛一看,尖叫声四起,更有人飞快的逃到了远处。
“人头!是人头!”有人惨叫着。
“别怕,是朕的足球而已。”胡雪亭站在马车上大声的笑,用力的对着一群百姓招手:“把朕的足球踢回来!小心点,不要踢坏了,这可是大梁皇帝萧铣的脑袋做的,朕很是喜欢的。”
一群百姓不论有没有看到人头足球,只是听着胡雪亭清脆的笑声,手脚都软了。
有御林军从队伍中跑出来,捡起了人头足球,高高举过头顶,四周的百姓死死的盯着那人头,眼睛一眨不眨。
那士卒用力的抛向了马车上的胡雪亭,胡雪亭兴高采烈的一脚抽she,人头足球又远远的飞了出去,引起新的一阵惊呼惨叫和骚动。
“圣上,你太用力了,只怕踢不了多久就会坏的。”虞世基骑在马上,微微摇头。
胡雪亭毫不在意,转头瞅瞅一群跪在地上发抖的百姓,认真的道:“朕的人头宫中,要放满了人头!人头足球,人头酒壶,人头尿壶,人头案几,人头凳子,人头宫灯,人头台阶,人头房梁,人头瓦片,目光所到之处,无处不是人头,这才是人间的最大乐趣!哇哈哈哈哈哈!”
“只怕人头不够用啊。”虞世基道。
“没关系,总有刁民想要害朕,朕绝对不会缺了人头把玩,哈哈哈哈!”胡雪亭的笑声清脆纯正善良开朗。
跪在道路两边迎接圣驾的百姓浑身发抖,只是想了一下这“人头宫”,就有数人瘫倒在了地上,所有与胡雪亭婉转辩论,曲折提醒,认真建议等等念头消失不见,唯有忠诚忠诚再忠诚。
大军回转丹阳,一大群官员远远的恭迎,人人的脸上一片肃穆,他们理解胡雪亭的愤怒。帝师石介被迫破碎虚空,小雪岚哭了十几天;自从建国以来稳如泰山的丹阳被贼人肆意杀入皇宫,数百丹阳土著和御林军士卒被屠;一心一意为江西百姓谋福利,江西却尽叛。
但却不明白胡雪亭为什么要杀光百万江西百姓,更不明白为什么要像个变态一样建立人头宫。
“何必把自己弄得遗臭万年呢。”众人叹气,胡雪亭既然知道这个词语,也知道这个结果,又何必呢。
“是啊,像个大变态。”胡雪亭淡淡的笑。一群官员小心的看着胡雪亭,胡雪亭越是愤怒,笑得越是开心,眼前的笑容只是浅浅的,那说明她心情平静的很。
“可是朕没有办法,朕犯了错误,必须弥补。”胡雪亭笑着。
虞世基和裴蕴对视了一眼,是啊,犯了大错误,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就是不知道胡雪亭反省的到不到位,若是依然没有看清现实,只怕以后还要再次付出代价。其余官员看胡雪亭,一点都没明白。
“朕老了。”胡雪亭认真的道。一群官员死死的盯着胡雪亭,确定是老了,不是疯了?唯有虞世基和裴蕴用力的鼓掌:“幸哉!圣上!幸哉!天下!”
其余官员几乎要摸额头了,这世界是不是疯了?
胡雪亭笑了,看着一群核心官员,道:“朕不是豪门大阀的贵女;朕没有皇帝老子王爷老子将军老子;朕没有才华,不能洛阳纸贵;朕容貌普通,不曾百花争艳;朕祖宗都背弃了,孝顺二字更是无从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