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只有一个!
这个胡雪亭一定是杨恕重点培养出来,见过大世面,见过大臣无数,这里上百个大佬,多半都是叔叔伯伯,初一在右骁卫将军李浑家吃饭,十五扯着贺若弼的手喊伯伯,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淡定从容。他越看越像,瞧,胡雪亭瞅着议事厅的某处,竟然鄙夷的扯了嘴角,别以为你掩饰的好,没人看见,我这个位置看得清清楚楚!
胡雪亭瞅着某处:“这么小的破屋子,不知道有没有白蚁和小qiáng,白送我都不要。”
萧璟打定了主意,只管老实断案,其余一概不管。
“公堂之下,站得可是敲登闻鼓之人?”他平静的道。
十几个原告飞快的互相看了一眼,没看到皇帝杨広,那是意料之中的,洛阳城谁不知道杨広御驾亲征高丽了。
按照计划,他们必须装傻瓜请求见皇上,只要那萧璟回答,“皇上不在”,他们就立马要求皇后娘娘审案,登闻鼓只有皇上能审理,皇上不在,当然是皇后娘娘审理。然后,他们只要提及“皇后娘娘的香囊”,皇后娘娘一定气愤异常,肯定毫不犹豫的gān掉了胡雪亭。
然后,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儿子会被放出来,背后之人许诺的好处,也会立马兑现。
“小民要见皇上。”有人大声的道:“登闻鼓能见到皇上,这是大随朝定下的规矩。”会不会得罪了萧璟?不论是为了利益,还是为了儿子,这点风险都必须冒。
萧璟笑,这点伎俩也拿的出手?他挤出笑容,正要用温和中带着严厉,亲切中带着威严的语气呵斥这些原告。
“来人,把这个jian细拖下去打死!”胡雪亭大声的道。
搞毛啊!萧璟眼珠子都差点突了出来,你丫是被告,嚣张个毛啊。
“大随子民,谁不知道圣上御驾亲征,这家伙既然不知道,肯定是蛮夷的贼子,说不定就是高丽棒子!”胡雪亭义愤填膺,堂堂大随朝,竟然让一群高丽棒子混进了中书省议事厅,实在是耻rǔ啊。
一大群大佬们看胡雪亭,刚开审,就想要先声夺人?
杨恕捋须微笑:“有理,必须严查,切莫任由高丽jian细在我大随朝作乱。”
一群大臣努力保持面色平静,看来杨恕的目的是胡搅蛮缠,彻底打破对手的节奏,找出幕(后)黑手了。这种斗争手段的针对性和时效性极其明确,破坏了审问规则的原因完全可以理解,算不上嚣张跋扈,不但没有必要去指证杨恕的违规操作,还必须给面子。一群大佬纷纷捋须点头:“正是,有理。”
萧璟深呼吸,必须记住,别以为他坐在这里就是主审,胡雪亭站在那里,就是被审,说错一句话,他和胡雪亭的位置很有可能直接颠倒。萧璟心平气和,直接问周围的大臣们:“诸位大臣以为必须严查jian细?”
哎呦,这是摆明了不担责任了?
一群大臣微笑:“萧大夫主审,自然是萧大夫说了算。”
萧璟点头:“既然诸位大臣意见一致,来人,拖下去打!”
剩下的十几个人颤抖了,愤怒的看胡雪亭,官二代横行霸道,欺压良善,难道一点都不遮掩吗?大随朝真是太黑暗了!又恶狠狠的看萧璟,官官相护!当官不为民做主!
萧璟冷笑,愚蠢,他谁也不偏袒,可谁叫那家伙智商这么低,随便就被杨恕胡雪亭坑了,要是一不小心说了背后主谋是谁,叫他如何下台,必须立马解决了。
“青天大老爷,犬子实在是冤枉了,他只是在司徒府门口请愿,绝无伤害朝廷大臣之心,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放了犬子。”原告甲咬牙,继续按照剧本出演。
萧璟坚决不出主意不下判断,对胡雪亭问道:“你有何话要说?”
胡雪亭认真点头:“我又不是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我要是官,立马打他50大板!他家儿子有没有犯法,司徒府还在查,还没有定案,他嚎叫个P啊?一定是做贼心虚!此等面□□诈之人,必须大刑伺候。”
原告甲瞠目结舌,这种不讲理,不讲法,一脸的刁蛮小姐官二代脑残圣母白莲花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一群大臣看胡雪亭,微微点头。小小年纪,太极拳打得真是流畅。从法理上看,案情都还没定,毛个冤案?
杨恕捋须微笑:“果然是不用重刑,就不会招供啊。”
“拖下去,打。”萧璟毫不犹豫,这里这么多大佬都只敢看戏的大局面,他坚决不掺和。
原告乙蹦出来:“胡雪亭索要1000两银子,才肯放了我儿子,还请大人明断。”
萧璟问胡雪亭道:“可有此事?”
胡雪亭摇头:“纯属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