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去!看张须驼怎么办。”那男子毫不犹豫,“张须驼难道还敢杀了我们不成?”
一群家人愣愣的看着那男子,好半晌,有人低声道:“他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地上的尸体,腥臭的鲜血,惨叫声,哭喊声,历历在目,声声在耳,张须驼怎么会不敢杀人?
“还以为张须驼是好官。”那男子愣了许久,终于凄苦的说道。住在雁门关,除了这里是家乡,土生土长,去了外地无法生活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张须驼是个好官。
张须驼这个官员有多好?好到当地的百姓没有什么赋税和徭役,从关外和突厥人jiāo易皮毛牛羊,拿到关内贩卖,张须驼也睁只眼,闭只眼,从来不和他们计较什么税赋不税赋的。和雁门关外的其他城镇相比,这没有田地的边关堡垒之中,没有苛捐杂税,没有官吏抢好人家的女儿,没有地痞流氓敲诈勒索,这边关生活真的是过得很滋润,不少外地人想尽办法的想要迁移到雁门关。
“没有这些好处,谁想来边关?”另一个房屋内,众人也在谈论着雁门关的好处。
某个壮汉低声道:“要是早知道张仪同猪狗不如,老子早几年就搬家了,就算没有产业,老子有手有脚,又头脑灵活,早就挣出一份家业了。”其余几个汉子用力点头,他们在雁门关做皮毛生意,就是因为张仪同为人不错,否则谁跑到边关来受罪。
如今上上之策,就是离开边关。但看一群群士卒严肃的守在紧闭的城门边,用P股想,也知道绝不可能让他们逃离闭关。而高高的边关城墙,又断绝一切翻墙的念头。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怕,是陷落在雁门关了。
“我们再去和张仪同说说,我们是百姓,打不过突厥人的,不如做一些民夫的事情,送点水,做点饭什么的。”有汉子道,彻底否定参与,肯定是不行的,大家退一步,做些后勤工作,那也是参与了保家卫国,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和气气的好。
“事不宜迟,立刻去。”有人低声道,夜长梦多,早点搞定,早点安心。
几人悄悄的去了骁骑卫的府衙,见到外头好多百姓苍白着脸,在门口等着。个人都不用说话,人人知道别人是为何而来。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为早早的寻来点赞,又觉得只怕那参与后勤的妥协,只怕有些不够。
“怎么,都不睡觉了?本座还要睡呢!”胡雪亭带着刘二等人从府衙中走了出来。张须驼悄无声息的躲在墙后,竖起耳朵听着,马四带着数个亲卫盯着张须驼,无声的做着嘴型,让胡雪亭处理。
众百姓见了胡雪亭,以及她身上的血迹,立刻退了十几步。有人伸长了脖子,没看见张须驼出来,小心的问道:“小人要见张仪同,麻烦官爷通报一下。”
“本座数到十,不说理由的,全部杀了。”胡雪亭看天空,月光温柔。张须驼叹气,胡雪亭凶起来真的会杀人。
众百姓傻乎乎的看着胡雪亭,惊恐的尿水湿透了裤(裆)。
“小人不会打仗,但小人也愿意为边关尽力,小人想在骁骑卫做个伙夫,为骁骑卫的军爷做饭做菜。”“小人可以为军爷们洗衣服。”“小人可以裹伤口!”“我虽然有病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我可以给军爷们抬箭矢。”
刘二看着努力寻找各种后勤工作的百姓们,冷冷的笑,恶人自有恶人磨。
“三日后,这些人放在第一排,要死就先死他们。”胡雪亭转头对刘二说道,刘二用力点头。
有人愤怒的道:“你不讲……”被同伴眼明手快的捂住嘴,努力的挤出笑脸,怕这个女杀星不敢杀人吗?
几个皮毛商人互相看了一眼,缓缓点头,想要活命,必须出血了:“官爷,小人有几百件上等皮毛,愿意捐献给官爷。”几百件上等皮毛都价值上千两银子了,如此大的财富,就不信这个女官爷不放他们一把。
周围的人或羡慕的看着他们,有钱就是好,或愤怒的瞪着他们,竟然当众贿赂,或期盼的看着胡雪亭,若是胡雪亭收下了,他们也立刻拿出相应的诚意。虽然这损失的银子让人痛不欲生,但是,好歹还“生”着,小命在,比什么都qiáng。
“很好,本座收下了。”胡雪亭大喜,“那个谁谁谁,跟他们去拿皮毛。”张须驼在墙后瞪直了眼睛,公然受贿!骁骑卫决不能发生这种事情!马四和几个亲卫毫不犹豫的捂住了张须驼的嘴,死死的拿住他,绝不让他动弹。
几个皮毛商人又惊又喜的看着胡雪亭,然后呢?没了?
“官爷……”几个皮毛商人认为,无论如何要敲钉转角,都拿出了上千两的皮毛货物了,只是当伙头兵可不怎么样,最好能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