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几天才会连夜进攻。”另一个骁骑卫将领也笑了,追根究底就是骁骑卫在这里威名不够,放在中原谁敢在骁骑卫前如此放肆。
张须驼仔细的思索拜占庭人有没有yīn谋,当兵打仗不能看不起敌人,他已经吃过亏了。
“真的没有。”张须驼想了许久,区区三万余蛮夷也敢与骁骑卫夜战,不用动用王牌武器就能gān掉他们。
“准备好了火油火箭。”张须驼道,争取今夜就击溃了这群菜鸟。
远处忽然有悠长的号角声传来,安卡拉中的大越将士一怔,张须驼和一群骁骑卫将领几步抢到城墙边缘,眺望号角方向,隐隐看见huáng色的尘土漫天。
“有大军正在靠近。”某个骁骑卫将领惊讶的道,看方向竟然是从东边来的,但肯定不是自己人,否则探马不会chuī响号角示警。
“张某还是小看了拜占庭人。”张须驼有些尴尬,没想到拜占庭人竟然这么重视安卡拉,竟然派了两支大军进攻。
“这回是真心要苦战了。”张须驼看着那遮蔽天空的huáng色尘土,至少也是三四万人才会扬起这么高的灰尘,加上眼前的三万余拜占庭士兵,这敌人的总数只怕就有六七万以上了。
“还行,顶多就是辛苦些。”几个骁骑卫将领看看一群突厥族士卒,只能说些好听话宽慰张须驼。大越在安卡拉其实足足有两万五千余人,胡雪亭见拜占庭诡异的开始隔岸发石,立刻认定了拜占庭要发起总攻,毫不犹豫的就抽掉了一半军力守住安卡拉。但这两万五千余人基本的都是突厥族人,骑着马冲锋没问题,面对几倍数量的敌人的进攻,就未必没有问题了。习惯了游牧的突厥人几乎没有一点点的守城经验,要是看到下面人多,四面被围,以为到了绝境,士气崩溃,那就倒了大霉了。
拜占庭军中同样一阵混乱。
“有大军从东面过来?”第三方面军司令惊讶的看着天空,那个方向过来的军队难道是大越的援军?
“列阵,准备撤退。”他深呼吸,要是打不下安卡拉,他会没了爵位和财产,要是死在了安卡拉,那就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卡拉城头,张须驼更加莫名其妙了,怎么拜占庭军队开始撤退了,那只军队到底是哪方面的?
大越军和拜占庭军的严阵以待中,那支军队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一面陌生的军旗随风飘扬。
张须驼根本不认识这面旗帜,一群突厥族将领脸色大变,道:“波斯人!”
拜占庭军中,第三方面军司令沉吟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这鹬蚌还没有打起来,波斯这么早冒出来gān什么?就算想要三方混战,现在出来也太早了一些。
“搞什么鬼?”张须驼和拜占庭的司令莫名其妙。
……
中原。
杜如晦站在九江的城头,看着不远处的江水连绵,衣衫飘舞。四周好些百姓羡慕妒忌恨的望着他。
“那就是杜刺史。”有人说道。周围好些人鄙夷的看他,杜刺史那已经是老huáng历了:“我听说他很快要进入朝廷中枢了。”
杜如晦从偏僻打得江西南部调到了九江,论官职依然只是管理一府的刺史,算不上高官,但整个江西竟然就再也没有比他更大的官了,年纪又轻,相貌又英俊,还是被圣上亲自接见过的,他不进入大越的中枢,谁有资格进入中枢?
“听说虞公好几次推荐过他了,就等圣上回来,杜刺史就能正式成为朝廷大员了。”百姓们谣言纷纷,个个看好杜如晦的未来。
杜如晦心中却明白,他不可能进入大越朝的中枢的,他微微的叹息,理由太简单了。
“我儿为何叹息?”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杜如晦的身后。
杜如晦惊愕的转身,却看见父亲杜咤站在他的身后。
“父亲!”杜如晦惊喜的道。看看杜咤的身后,竟然还有好些杜家的子弟亲属。
“我儿名扬天下,为父带领族人投靠,不想还没进城,就看见我儿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却是为何?”杜咤笑道。
“乱世之中,没想到父亲和诸位叔叔伯伯竟然都平安无事,苍天对杜某真是不薄啊。”杜如晦泪如泉涌,跪在父亲面前久久不起。
周围看热闹的人叹息,能够保的一家平安,真是走运啊。
“形势危急,贤侄当恕我等来迟。”杜咤的弟弟杜淹对杜如晦拱手道歉。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眼中多少有些鄙夷,什么形势危急,不就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嘛。杜如晦再有才华,摊上了一群垃圾亲族,真是倒霉。
“无妨无妨,只要诸位叔叔伯伯没事,如晦就心满意足了。”杜如晦客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