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小娘亲从来不在乎事情的大小,一定尽力而为。”丹阳百姓教训着,看衣服看谈吐,还以为知道什么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没想到竟然是草包。
“可是,这种案件查的清吗?”正义小伙伴终有人疑惑的道,大道理容易讲,可是怎么查呢?只怕是耗时耗力,一无所获。
“就是。”女扮男装的美女点头,有没有偷jī,除非有人证,比如某个邻居正好在窗口晒衣服什么的,否则怎么分得清是非曲直,三文钱的官司而已,太làng费时间了。
李坤在心中狂呼,就等你们这句话!他努力摆出最严肃的神色,责怪道:“这位兄台,你错了!这偷jī案,其实是可以查的。”女扮男装的美女美目流转,惊讶的盯着李坤,李坤慢慢的挺直胸膛,用满怀智慧的表情和声音,道:“只要立刻去那被告家,要是家里炖着jī,或者角落有藏起来的jī毛jī血jī内脏,那就证明被告一定偷了jī!”这么巧的家里吃jī,不是偷了jī,还能是什么?鬼祟的藏jī毛jī血,肯定是心里有鬼。
女扮男装的美女佩服的看着李坤,虽然穿着乞丐服,虽然李坤长得普通了点,但是,这智慧果然与众不同啊。
苦主,被告,办案的衙役都看了李坤一眼,齐声问道:“你白痴吗?”
要是吃jī就是偷了jī,看准谁家买了jī回来,立马告人家偷jī就行了,保证一抓一个准,至于偷偷藏jī毛jī血jī内脏倒是有点道理,可惜这些垃圾扔在家中的厨房角落,保证苦主就看不见,有必要偷偷的掩埋吗?有偷jī的无耻,就没有说这是买来的无耻了?
李坤这种只有在戏文中才有的断案妙计,也只配在戏文中出现。
被鄙夷的李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中暗暗发誓:“等我被县尉看中,成了军师,就立刻找你的把柄收拾你!不整得你家破人亡,我就不叫李坤!”
女扮男装美女却有些不服气,明明用这种方式断案很牛bī的,而且富有生活气息。
“走吧。”那办案的衙役叹气,这种案件真的几乎是无解的,只能去看看,然后尴尬的回来说查不出,然后被苦主大骂废物。没办法,胡雪亭qiáng调了好几次了,认真查,查不出,那说明这是案件,错了就要查的,查到就要坐牢,自然会有威慑性,增加了犯罪成本;不查,那就代表偷jī没错,随便偷。
性质差距太大,后果差距太大,胡雪亭没得选择。
第二个苦主是个老太婆,指着隔壁邻居就骂:“我家的老母jī三天不生蛋了,一定是这个贱人诅咒的!”
女扮男装的美女等人已经瞬间习惯了,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今天的县衙处处都是惊喜。
“果然张镇周说得没错,这丹阳县民风败坏,人人都是刁民。”又是一个正义小伙伴低声道,这次机灵了,几乎是和几人耳语,李坤看到那正义小伙伴的嘴唇贴着女扮男装的美女的耳朵,心里就是一阵被戴了绿帽的愤怒,立刻给那小伙伴贴上了必杀的标签。“今日你敢给我戴绿帽,来日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一群小伙伴都用力的点头,张镇周几万份奏本怒告胡雪亭,大街小巷人人都知道了罪名,其中就有民风败坏,道德沦丧的,以此刻看来,果然如此。
胡雪亭看看那告状的老太婆,这个案情容易办:“来人,拖下去掌嘴十五。”
一群正义的小伙伴们大惊,这就断了?一群告状的人也惊讶了,这年头,还有人敢到县衙送死的?
一个衙役上前,对着苦主老太婆就是一顿抽巴掌,谁不知道在丹阳县告什么巫蛊啊,诅咒啊,灾星啊,只会被胡雪亭痛打,这老太婆实在太孤陋寡闻了。
“冤枉啊,我老太婆不活了!”挨了嘴巴子的苦主老太婆躺在地上大哭。
“再掌嘴三十。”胡雪亭冷冷的道,坏人变老这一套,在这里没用。三十个嘴巴子下,世界清净了。
“下一个!”胡雪亭道。
“县尉小娘亲,我家的一百只老母jī全部不生蛋了,这是要断了我的生计啊!”一个男子跪在地上痛哭,又是老母jī不下蛋问题。
胡雪亭看着那苦主,这就有点扎手了,县尉小娘亲真心没有本事让老母jī下蛋。从事情的本质讲,靠卖jī蛋维生的百姓遇到了母jī不下蛋,其实和种田的人遇到了gān旱洪涝是一样的,都是没了生活基础,不管不行。
但是,该怎么管呢?真心没听说大随有给老母jī看病的shòu医。
看着胡雪亭沉吟不语,女扮男装的美女冷笑了,这案子最容易处理了,她大声的道:“以前每天下几个jī蛋,能卖多少钱,县衙给钱补贴就是了。”直到苦主的老母jī们下蛋了,就停止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