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要柔和些,胡疯子不受刺激的。”贺若弼提醒,千万不能习惯性的用对待其他人的方式对待胡雪亭,对付神经病不能用硬的,只能服软。
高颖摇头,胡雪亭是神经病,但是,是个看重利益的神经病,有的谈。
众人散去,终于知道了全部的内情,这齐国的军政方向就要大变了,有很多的细节需要完善。
高盛道等书房中再无旁人,问道:“父亲,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与杨恕翻脸?”杨恕要汉人兴旺,高颖要大随人兴旺,从包容性看,自然是高颖高出了杨恕一筹,在杨恕肆意杀戮门阀jīng英已经成了定局的前提下,难道高颖不该和杨恕求同存异,将错就错,继续杨恕的计划?这天下就不会如此的纷乱,内战就不会如此的频繁。
“若是父亲与杨恕联手,这关中门阀就无法祸乱洛阳,这杨恕就不会死,洛阳几十万百姓就不会死,胡雪亭更不至于要屠戮几百万关中百姓。”高盛道对这些话憋了很久了,怎么都不明白高颖要做最烂的选择。
“父亲人品高洁,杨恕却也为国为民,你们二人都有为天下百姓谋福利之心,以汉人为重还是以华夏人为重,以门阀为重还是以百姓为重,只是细枝末节,何必拼的你死我活?”高盛道问道,就是巷子口卖大饼的都会说“政治就是妥协”,为何高颖就不懂?
高颖沉默良久,看着高盛道的眼神中唯有无奈:“难道,主义之争,不是最无可调和,最你死我活,最无法包容的吗?”
……
大散关。
“万岁,万岁,万万岁!”数十万百姓在大散关下跪下磕头,声音远远传了出去,排在后头的人根本不明白前面为什么要三呼万岁,也没有跪下磕头什么的,但几十万百姓拉出的距离太长,站在城头的李建成根本看不到最后面。
“诸位放心,有我李建成在,胡雪亭决不能伤我关中子民一根毫毛!”李建成朗声道,衣衫随风飘曳,丰神俊朗。可惜能够看到的人实在少了点,也就最前方的几百百姓能够看清,远一点的顶多看到城头上有人站着,是谁都不知道。
“圣上,真要接纳这些人进入陇西?”刘弘基低声问道,附近一群李建成的心腹一齐看着李建成,这群该死的关中人把他们赶出了关中,差点在陇西饿死,现在有难了,反而要救援他们,真是不甘心啊。
“而且,我们的粮草不怎么充足。”李孝恭也低声道,陇西一直在西突厥的铁骑威胁之下,属于时不时就回遇到蛮夷偷袭的危险地带,人烟稀少,这粮田就更稀少,库存的粮食有限的很,能够勉qiáng维持百万流民已经很不容易,想要再安顿几百万流民,那肯定是做梦。
“只是,我等没有选择余地。”刘文静叹气,只能指望关中流民的粮食能够支撑到秋收,有百万流民新开的田地,怎么都能熬下去的。
李建成点头:“朕仁义无双,自然是必须接受他们的。”刘弘基等人无奈,仁义无双是李建成的招牌,什么都可以丢,人设不能丢。
“把他们安排到了更西面去。”李建成冷笑,他也不是被人打了,还要给好处,显示自己心胸开阔的蠢货,西平郡,武威郡,张掖郡,有的是更西面的广阔地方可以容乃关中百姓。
“若是有人闹事,直接杀了。”李建成又叮嘱道,仁义无双是口号,万万不能当真,有人以为可以因此从李建成手中无限的要好处,杀了就是。
刘弘基等人微笑点头,百万流民去陇西的路上,他们已经杀了不少以为可以勒索李建成的人,手法已经非常熟练了,保证杀得人人叫好,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薛校尉,你是朕的大将,这大散关,朕就托付给了你。”李建成看着一个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急忙单膝跪下,道:“臣薛举定为圣上取了关中。”李建成微笑着,心里有些不满,老子叫你守大散关,没叫你取关中!但薛举在陇西第一个带兵投靠,怎么都要给他面子。温和的道:“薛校尉英勇善战,乃朕麾下第一猛将,用薛校尉守关实在是làng费了,薛校尉应该是横扫天下才对,但大散关是关中出陇西的要道,没有薛校尉镇守,朕一个人都信不过,只好委屈薛校尉了。”
薛举大声道:“圣上如此看重微臣,微臣定然守住大散关,不叫骁骑卫一人一骑出关中。”李世民微笑,总算没有笨到家。
“刘弘基,你辅佐薛校尉镇守大散关。”李建成道。刘弘基会意,薛举是新附之人不怎么可靠,又太想建功立业,只怕会大意失去了大散关,他必须留下来看着薛举,道:“是,薛校尉兵法娴熟,天下无敌,微臣定然会为薛校尉好好处理粮草等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