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子握住了剑柄,挺直了身体,今日唯有战死的三狗子,绝没有卑躬屈膝的三狗子。
那随军英俊将领接过弓,试了试弓弦,qiáng劲而有力,他微微的笑着,此刻城头之上有无数的人正在看着他呢。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插在箭矢之上,厉声对着城墙呵斥道:“某有重要书信要给守城的将军。”
大越将士们死死地盯着那个随军英俊将领,你丫的搞了半天就是she一封信进大散关?信的内容几乎不用看就能猜到,无非是投降、愿意做内应两种可能,总不能是挑战书吧。
“真是倒霉啊。”一群将领尴尬的看三狗子,劳师动众就是为了接受某个随军将领的降书。三狗子努力挤出微笑,怎么都是好事情。
城下的随军英俊将领不等那些大越士卒说话,他轻轻的吐气开声,将qiáng弓拉到了极点,瞄准了城头之上,猛然松手,箭矢带着书信直上城头之上。
这封书信当然就是投降书,大随军粮草都没了,不投降还有个P出路,什么徐徐退兵那是纸上谈兵,打仗这种事情要么就是打下了敌人的地盘大胜而归,要么就是被追杀的只剩下一条裤子,历史上徐徐撤兵的将领多得是,大部分将领还不是被追杀的片甲不留,他为什么要冒死在乱军当中的巨大风险?投降大越朝才是最有效最简单的办法。
带着书信的箭矢在空中掠过一道影子,直上城头。那随军英俊将领很有把握能够获得新生。这份投降书要文采有文采,要诚意有诚意,就算胡雪亭见了这封信也会立刻接受他的投降。
“听着!立刻jiāo给大越将军,万万不可延误,否则误了大事,唯你们是问!”那英俊将领厉声叫着。
城头上,三狗子和一大群大越将士瞅瞅那带书信的箭矢,认真的看城下的随军英俊将领,问:“能认认真真的再she一次吗?”
那支带着英俊将领的未来和诚意的箭矢she在了城墙上塔楼的房顶之上,位置是如此之高,灯火都无法照耀到它的所在。
“真是蠢货啊,she箭都不会。”有大越士卒鄙夷的道,瞧他拿把弓不便宜,还以为是个高手,没想到这辈子估计没有she过十支箭。
“这么高,没梯子够不到啊。”有大越士卒仰头看塔楼房顶,守城的士卒有个P的梯子。
“好像有瓦片碎了。”有士卒有些心疼,多好的瓦片啊,竟然被一个傻bīshe箭she碎了,重新换一块的人工费用不便宜啊。
那随军英俊将领脸色铁青,这种时候能说什么?唯有扯开了衣服怒吼:“我不管!这是给你们的大将军的重要书信,你们必须想办法拿下来。”
三狗子瞅瞅够不到的屋顶,总不能为了一个菜鸟敌人的投降书,一群大越士卒傻乎乎的叠罗汉取书信吧,再次建议:“要么再she一封,要么就跪在地上投降好了。”玩什么she箭书投降啊,这种套路也就在戏文中比较多,现实里谁玩这一手啊。
那随军英俊将领恨极了,一群误事的下等的下贱的垃圾的无耻的士卒!然后毫不犹豫的拔剑出鞘。
“将军,不要冲动!”亲信大惊,死死地扯住了那随军将领的手,这是恼羞成怒要和大越士卒开打?分分钟被she成刺猬的。
“冲动个毛!”那随军英俊将领用力挥手,“老子要再写一封书信!”一剑割下了衣服的一角,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支毛笔,在嘴里舔了几下,伏在地上开始书写,考虑到口水能够化开的墨水有限,那文采斐然的文字是肯定不能写了,只能一切从简,咬牙在破布上写了某某投降几个字,细心的捆在了箭矢之上。
“将军,小心些。”亲信提醒。那随军英俊将领冷冷的点头,扯开弓弦,箭矢瞄准之处,大越的一群士卒再次小心的叠起了盾墙,谁知道这个随军傻bī会不会是假装傻bī,其实为了麻痹众人,然后she杀三狗子呢。
“咄!”那随军英俊将领舌吐chūn雷,箭矢杀过一道寒光,再次直上大散关的城头。
那随军英俊将领刻意避开了塔楼,瞄准了空处,就不信这次还会she到了狗屎的房顶之上。
“嗖!”箭矢划破长空,飞到了城头上众人的头顶,毫不停留的继续飞she,没入了城下的黑暗当中。
三狗子和一群将士看那个随军将领的眼神都有些尴尬了,这支箭书十有(八)九是找不到了。大散关内就是一个军营,城墙之后放着无数的滚木礌石刀枪箭矢,这箭矢掉到了杂乱的物品里面谁还找得到。
“天亮还早,你再写一封吧。”三狗子认真的劝,虽然不知道那个随军将领为什么这么执着的写投降信,但是显然太不专业了,戏文中随便写一封信就能she到对方城里,然后顺顺利利的到了对方的大将军手中,现实里she在瓦片上,she在草丛中,she在垃圾堆里,she在yīn沟里,she在废弃的房屋中,或者士卒见了没反应过来,拿来当草纸了等等可能性无限的大,不写几百封信she几百支箭矢怎么保证一定会被对方的大将军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