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埋伏了!快逃!”有士卒惨叫着乱跑。
“我投降,不要杀我!”有士卒扔了兵刃,跪在地上。
“列阵!列阵!”有军官大叫。
被偷袭的拉其普特军队闹哄哄的,各种声音响彻了街道,谁都不知道别人在喊什么。
拉兹趴在地上,一个中箭的士卒在他的身前惨叫挣扎,他却借着那个士卒做掩护,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是拉其普特人!”拉兹惊愕的看着周围进攻他们的士卒,那些士卒的面孔,服装,甚至语言都证明了他们是拉其普特人。
“为什么?为什么?”拉兹呆住了。
被围攻的拉其普特士卒不顾一切的向后面跑,任由箭矢不断地激she,身边的同胞不断地中箭倒地,只管往前跑。“逃出这条街道,我们就能活下去!”不断有军官在人群中叫着,所有人拼命的向前跑。
前面有几十个人拦住了道路,看服装竟然是随人。
“冲过去!”拉其普特军官怒吼。千余士卒见对方人少,以及那几十人背后的空旷的没有弓箭没有士卒的道路,只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不要挡住我们的路!”千余拉其普特士卒恶狠狠的叫,身上爆发出了qiáng大的战斗意志,所有在随军军营中学来的战斗技巧全部涌了上来,竟然在奔跑当中主动的完成了队列的整理,并且跑得再快也丝毫不乱。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有些成就感了。”拦路的几十个随军中,某个随军将领淡淡的道,要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只训练出了一群废物,杀光了他们也让他不慡。
千余拉其普特士卒越跑越近,几十个随军淡定的看着他们,没有一丝的惊慌。
五十丈……三十丈……十丈……
“放!”那随军将领道。
“嗖嗖嗖!”密集的箭矢破空声中,五具千丝同时发she,数千只箭矢在空中乱飞,瞬间就将跑在最前面的数百拉其普特人she成了刺猬。
“这是随神的魔法!”跑在后面的拉其普特人从来没有见过千丝,惊恐的看着倒在眼前的同胞,一支支乱七八糟的she在同胞身上的箭矢让他们惊恐无比。
“那个箱子里有什么?”有人震惊的看着千丝,出了神灵的法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she出这么多箭矢。
“第二轮,she!”随军将领继续道。
“嗖嗖嗖!”箭矢再次激she,剩余的拉其普特人又倒下了一大片。
“不要放箭,我们投降!”有拉其普特人大声的叫着,跪在了地上。
“嗖嗖嗖!”箭矢声不绝于耳,拉其普特人尽数中箭。
拉兹与一些人被困在长街的中心,四周的箭矢大致已经停了,只有三两个弓箭手时不时she着冷箭。
“杀光了这些人。”某个随军将领对身边的拉其普特军官道。那军官重重的点头,神情中带着肃穆,这是他们必须做的。
号角声中,四周的破烂房屋中涌出了千余弓箭手,持着弓箭瞄准着街道上残余的数百叛军,然后又是千余长矛手涌了出来,在空地上开始列阵,一个拉其普特军官站在最前方,开始整顿士卒。
“是兰彻。”拉兹认识那带头的拉其普特军官,猛然就醒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兰彻向随人出卖了我们!”叛军中的其他将领也醒悟了,悲愤的大叫,再也没有比被自己人出卖和背叛更痛苦和愤怒的了。
“兰彻,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拉兹从尸体后站了起来,大声的质问,愤怒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他想过被大随士卒围攻,想过被吐谷浑士卒围攻,就是没有想过被拉其普特同胞出卖和围攻。
“你是拉其普特人,为什么要出卖拉其普特人?你是低贱的低种姓人,你家世世代代只有资格倒马桶,你竟然敢违抗高种姓老爷的命令?你想过你的后代子孙会被降低到更低贱的种姓当中吗?”拉兹怒吼,兰彻疯了,一定疯了。
兰彻越过几十丈的距离,看着拉兹以及其余拉其普特军官和士卒,眼神中带着悲哀。他缓缓的问道:“所以,你就甘心听高种姓老爷的命令,一辈子做最低等的贱民?”
拉兹等人愕然。
“我参加大随的军队,拼命的训练,别人都睡着了我还在学洛阳话,别人还没起来我已经在操场训练,我花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终于成了军官,就是不想再成为最低贱的人,我的子孙不需要还没有出生就注定了成为低贱的奴隶,我的儿子不需要因为多看了老爷一眼就被掉在树上被láng狗咬死,我的女儿不需要因为长得漂亮就被老爷qiáng(jian)。”兰彻大声的道。
“我也想有幸福的生活,我们都想!可是,高种姓老爷不允许,随人不肯为我们出头,我们能怎么办?”拉兹怒吼,眼泪流淌了下来,兰彻花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成了军官,他就没有吗?哪一个成为了军官的拉其普特人没有比别人多十倍的努力?但那有什么用?他们只是低种姓人,高种姓人命令他们天经地义,而随人又不肯主持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