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故意的!”张夫人大惊,难道胡雪亭一路无知无耻,竟然是有预谋的。
胡雪亭认真瞅张夫人:“本座筹划这么久,就是为了当文盲,我容易吗?在大隋朝想要活的长久,文盲才是天下正道。”那些穿越到古代,立马文韬武略震惊天下的,是遇到了好时代,穿遇到大隋朝试试,分分钟嗝屁。
……
胡宅声势浩大,立马就被人知道了。
“胡闹!”几个同是杨司徒手下的文官怒斥,杨司徒开宴会,只是广开言路,你丫难道以为是为了那种小儿女泡个茶水,愣是能泡出几十种花式出来的宫斗宅斗?最讨厌这种把谣传把戏文当真了的无知匹夫了。
“通知下去,谁也不准在这次宴会上闹事!”别说文官的子女们未必就是学富五车,就算真的出了这种天才,也绝不准在这次的宴会上搞事。杨司徒属下各个同僚举家赴宴,闹出了内斗,像什么话?
……
“还是很有趣的。”杨素的桌上,放着一叠小抄,歪歪斜斜的字,一看就是出于武将之手。
周围几个心腹笑:“都是没见识的人胡闹,以后习惯了,也就明白了。”第一次参加高级宴会,心里发虚,恨不得把自己武装到牙齿,那是很自然的心态。
杨素随手翻着,也没从这些粗浅的知识中,翻出什么花来。
“为何老夫总是觉得,好像有一头老虎追着胡雪亭,bī得她拼命的往前跑呢?”
纵观胡雪亭的行为,几乎是为了不顾一切的疯狂了。要是胡雪亭是个垂暮老朽,大限将至,还能理解时间的紧迫,但胡雪亭才十几岁,这么急着想要达成目的,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心腹们点头,胡雪亭不像是那些以为掌控着天下,世界围绕他转的中二少年。
“到底是为什么呢?”杨素真心想不通,但此刻绝对不会以为这是小女孩的胡闹。
他的目光慢慢的落到了案几上的地图,难道,是因为……
……
两辆马车从胡宅出发,赶车的是福伯和贵伯。
“今天你要是不老实,我就死给你看!”张夫人盯着胡雪亭,咬牙切齿。
张须陀骑马护在马车边上,板起脸,装作没听见,不过九天没见,张夫人竟然学会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这招用在胡雪亭身上,总有极其微妙的感觉。
考虑到今天胡雪亭是主角中的主角,张须陀决定再多叮嘱一点:“你花了偌大的心思想见杨司徒,张某虽然不懂你的用意,但是以张某看,你若是有非分的请求,或者倚小卖小,不如早早断了这些念头。”
要是以为在杨素面前,就可以说什么要找出杀死父母的真凶,为父母报仇,杨素就会立刻派人去杀了真凶;或者故意泪盈盈的对杨素说,你好像我的爷爷什么的,然后杨素就激动地说,我早就想要有个可爱的孙女了什么的,从此走上白富美的幸福大道,每天七八个帅哥任由挑选,你丫还是省省吧,街头唱戏的都不敢这么演。
胡雪亭笑:“我要的,是……”
马车忽然停住,前头有个年轻男子站在路中间,如中流砥柱一般,将人群分在了两边,唯有他一人在大道正中,背负双手,微微低头,看着地面。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道路?”马四纵马迎上几步,已经握住了刀柄。
顷刻之间,几个士卒已经护住了两辆马车的周围。石介看了半天,皱眉,不像是武林中人啊。
那个男子低声浅笑,声音清澈无比,宛如山间小溪:“我是谁?”
路边行人当中,好几个女子死死的盯着那男子,这世上,竟然有这么gān净,却又充满诱惑力的声音。
那男子慢慢的抬起头,阳光下,他露出一个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沈雪亭,你不认识我了吗?”
张须陀张夫人等人转头看胡雪亭,熟人?
路人女子们盯着胡雪亭,有jian情?
胡雪亭认真看那男子:“啊!”
那男子嘴角露出了微笑,终于记起来了?
“你丫是谁啊?”胡雪亭完全不认识。
那男子嘴角微微一抽,和计划中的剧本不一样!幸好计划做的周祥,还在可控范围,他微微挺胸,白色真丝腰带上的巨大猫眼石,在阳光下泛着碧绿的光泽,悠悠的道:“沈雪亭,我是陈彦博,我是你定下亲的丈夫陈彦博。”
谁?
一大群人张大了嘴巴。
陈彦博用最慢的动作,缓缓的向身后掀起披风,披风在空中伸展了一秒,嗖的一下,就落了回去。
忒么的!竟然没风!
陈彦博遗憾了一秒,这种小缺陷,他预料到了。他用每秒中转1°的速度,转了90°,侧面对着胡雪亭,眼睛平视路人甲,深情无限:“我,就是你的未婚夫婿,洛阳恒星学院天才学子陈彦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