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去了草原,突厥人……”一人犹豫着,雁门关的一大堆令人羡慕的消息当中,也有令人惊恐的消息,那就是开拓草原的过程当中,全民皆兵,遇到突厥人要拿着刀剑开打,这让大多数幽州人心中颤抖。老老实实的百姓,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自然是夸张的,一辈子没有小偷小摸作jian犯科,也不是那么敢保证,但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是绝对没有。如此温厚纯良的性子,怎么能够和突厥人厮杀,简直是去送死。
“我们只怕没得选了。”有人低声的道,房间中的其余人沉默了,不时有人咬牙点头,终于整个房间的人个个神色狰狞。留在幽州死路一条,哪怕雁门关外九死一生,也必须拼一把。
幽州府衙中,罗艺微笑着看着密报,心里鄙视的不行:“李建成竟然敢自称仁义无双?他知道义字怎么写吗?”小小的李建成,毛长齐了没有?又做过了什么事情,敢自称仁义?只有像他罗艺一样,手中有五千铁骑,每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配使用仁义无双四个字。
罗艺随手将手中的密报扔到地上,李建成这是要自chuī自擂,夺取天下了?凭他也敢当幽州铁骑的道路?罗艺不屑的笑着,看看窗外,没看到整天和罗成一起胡闹的李二。要是以后他争夺天下,李建成敢不投降,他就杀了李二祭旗。
罗艺很有自信,凭借幽州五千重甲铁骑,天下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只是……最近的粮草越来越紧张了。
他微微有些心烦,大随完蛋了,天下分裂了,这一直优厚供应幽州铁骑的粮饷嗖的就没了。可幽州五千铁骑要吃饭,要穿衣,要训练啊!这花起银子来,简直是个无底洞。他已经qiáng行提高了赋税,还不够用,又提前预收今后的赋税,一直受到了三十年后的赋税,依然入不敷出。
“该死的贱民!”罗艺低声恶狠狠地骂着,那些该死的百姓竟然纷纷出逃了。他甚至都懒得派人拦截。一群没钱没粮食拒不jiāo税或者完全jiāo不出税的贱民,爱死哪里死哪里去,留在幽州只是làng费粮食。
既然罗艺的口袋里没钱,要不要稍微降低一点五千铁骑的粮饷呢?罗艺看看那些和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慡铁骑士卒们,根本不敢想,这些讲义气的汉子在得知没有粮饷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幽州的赋税,五千铁骑的粮饷,必须另想办法。
“没钱还能怎么样?抢啊!”心腹手下睁大了眼睛,朝廷无耻的不给钱了,高颖李浑杨轩感全部无耻的不肯给幽州铁骑钱粮,那当然只有抢了,以为手里的刀枪是烧火棍吗?
抢谁?当然是张须驼啊!
每天都有大量的商队进入雁门关,粮食,箭矢,衣服,多得数不清,这种幽州急缺的东西,简直是放在嘴边的肥肉,不要一口都对不起自己了。
罗艺皱眉反对,抢?幽州铁骑好歹是正规军,怎么能够做贼,太低级了。
“我们是仁义之师,不能做恶。”罗艺严肃无比,幽州铁骑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和幽州百姓关系不怎么融洽,那是因为税收,这是合法的,刁民抗税,能怪幽州铁骑bào力执法吗?这叫有法必依,执法必严!
几个心腹急了,同样严肃无比:“将军此言差矣!”抢张须驼的东西,怎么能够叫“抢劫”,怎么能够叫不仁不义?张须驼和骁骑军是朝廷的叛徒,是反贼,是敌人!对敌人要什么仁义?必须像冬天一样的寒冷!幽州铁骑打击敌人的后勤线,这是兵法的基础。
罗艺大笑:“好!你们果然是本将军的肱骨大臣!”什么是肱骨大臣?就是明知道老大想要抢劫又想立牌坊,一群手下能够主动跳出来背黑锅。
雁门关外,商号的马车络绎不绝。
罗艺带着一千幽州重甲铁骑在远处集结,一群的眼睛都是绿油油的。
“这全部都是大米啊!”某个骑兵眼睛放光。
“还有jī鸭猪!”另一个骑兵舔着嘴唇。
谁不知道幽州的日子不好过,已经没有办法再从百姓的嘴里抠出粮食了,眼前的这笔货物已经是幽州不敢想象的丰厚财物了。
“骁骑卫竟然这么有钱。”骑兵们愤怒了,大随最jīng锐的铁骑都没有钱,凭什么骁骑卫能有?
“抢过来!”骑兵们欢呼着。
“儿郎们,千万不要伤了商号的人和马车!”罗艺大声的呵斥,一群骑兵都懂,商号就是母jī,杀了他们就没下一次了,幽州想要能够过上好日子,就该保护商队的安全,只抢货物,不伤商队的一人一马。
“必胜!必胜!”一千幽州重骑呼啸着冲锋。
罗艺和几十骑待在原地不动,作为老大,动手的事情自然是手下gān,老大只要监督手下有没有贪污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