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越!”“只要我们还活着,就不让蛮夷碰圣上一根手指!”
屈突通和尧君素站在城头,盯着随军的进攻,不时的发布着命令,偶尔回头看城内的浓烟和火光,心中终于安定了,若是胡雪亭认为他们是诈降的jian细,他们的人头早已落地了,哪里会有空找他们的证据或者试探。
至于那些在城头作战的成都百姓?任何敢于露出一丝反抗军令,或者想要造反的,大越士卒的刀剑等着他。
李浑缩在一间房子当中,湿透的衣服很是寒冷,他在炉火边暖着手脚,也没想脱下衣服烘gān,马上就要出去淋雨,何必烘gān了这么麻烦。
“终于完成了成都的整合啊。”他微微叹气,明明有这么多活路,成都百姓偏要选择死路,果然是屠刀之下才有顺民啊。他转头看窗外,没有找到胡雪亭的身影,胡雪亭终于屠杀了成都百姓,这是打定主意要在成都与杨広决一死战了。
“唉,被bī无奈,既不是上策,也不是下策,是没有选择余地啊。”李浑低声道。
……
“看这云层,只怕还要下好几天。”董纯站在墙头,看着下方蚂蚁一般的拉其普特蛮夷勇敢的在大雨中进攻,不禁感叹无比。按理说守城方在大雨中更有利,但具体到每一次战斗,这进攻方还是防守方在大雨中更占便宜,一时有些计算不清。
“随军进攻需要抬头,容易被雨水打得睁不开眼睛;我军低头向下,影响较小。”尧君素扳着手指,其余人点头,别看就这么点区别,在战争中很容易因此出现生与死的巨大差别的。
“随军的弓箭都不能用了,而我们的(弩)箭虽然也有大影响,但还能用一些。”尧君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继续道。弓箭的箭矢需要羽毛定位,打湿了之后准头大失,很容易误伤自己人,随军的弓箭手在大雨中基本就凉了,而大越用的是(弩)箭,没有箭羽的,虽然弓弦照样要受到大雨的影响,但作为防守方还是有些箭塔或者she击孔之类的遮蔽物的,多少还有一些(弩)箭能够she击。其余人点头,有胜于无。
一阵狂风chuī过,雨水打在了众人的脸上生疼,脚步也有些不稳。
“狗屎的天气啊!”董纯大骂,竟然有这么大的风雨。
尧君素有些尴尬,身为待在成都数年的守军,在众人面前就是本地人了,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雨。
“或许是有的,只是你以前都在房间里。”董纯笑着,大风大雨的鬼天气谁会出操啊。
尧君素继续说道:“如此大雨,我军的火油都不能用了,但是随军的飞石没有影响。”众人没有吭声,前面两点都是大越占便宜,而这点却是实打实的随军占便宜,而且不同于之前大越占的小便宜,大随是实打实的得了大便宜。
若是没有下雨,胡雪亭只要往城下倒一些火油,然后随便扔一个火把,熊熊的大火就能让进攻的拉其普特蛮夷不得不退开,说得无耻一些,只要城中火油足够,天天洒一点火油,就能让战争进入僵持,大家看着大火安安静静的吃烧烤。但这bào雨之下,用大火拖延时间或者杀伤敌人的策略立刻就无效了,只能实打实的与攻城的蛮夷血战。
“可惜,早知道多留一些石油燃烧包的。”董纯长叹,原本数量就极少,又被叛军出其不意的放火,石油燃烧包连着飞艇尽数付与一炬。众人脸色铁青,那些反叛的士卒已经被围杀了,但就算是碎尸万段也无法弥补成都的重大损失。
“大雨之中,我军的纸甲也没用了。”尧君素长叹,这个缺点真的有些致命,以前靠着纸甲面对只有一生布衣的拉其普特蛮夷,真的是心里一点都不担心,一个打十个都觉得自己必胜。可纸甲怕水啊!大雨一下,纸甲只能老老实实的脱了,而能够防水的铁甲皮甲在大越军中的库存并不多,有了更好的纸甲,谁愿意穿重死人的铁甲或者效果差的一bī的皮甲?李浑和董纯进攻蜀地又是占着主攻的优势,一点没有刮风下雨都要开打的毅力,下雨天就老实待在营地中休息,这皮甲铁甲只是为了骑兵准备的,普通步兵根本没有。
“大家都是布衣,都是挨着就死,算扯平。”董纯勉qiáng道,心里后悔极了,早知道该多带些铁甲的。
一群将领不吭声,大雨之下占了些小便宜,却吃了大亏。
“轰!”一块巨石从众人的头顶飞过,落到了城里,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众人随意的看着头顶乱飞的巨石,成都城内在随军发石车she程之内的房屋已经尽数被砸毁,更多得石头不断地抛she进来,在早已无人的破烂屋子上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