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亭看着高颖的阵型再次莫名其妙,该死的,总觉得是个坑,实在不敢跳啊。
胡雪亭厉声道:“来人,本座要……”
几个将领死死的扯住胡雪亭:“不要冲动!”这可不是草原的蛮夷,只会挤在一起,骑兵一冲就全军崩溃,这是高颖的jīng锐左屯卫,阵型一定严密的很,不摆好了阵型一定被高颖吃的骨头都不剩。
“不要以为你勇猛无敌,阵型的作用是无穷大的!”一群将领苦劝。
胡雪亭瞪眼:“本座当然知道!”几万人会战,战线长的望不到头,靠通信兵根本来不及传递消息,只能靠号角声联系,但这号角声也就能传递几种简单的意思,比如左进,右进,撤退,已经到位等等,想要更明确的传递战术那是做梦。这还是在开打前,大家都保持着距离,相对视线清楚,一旦开打,双方的军队混为一团,不但视线受阻看不清全貌,更是看不清谁占有优势谁处于劣势,哪里还能指挥和配合?完全靠各自按照原定的阵型前进,丝毫都不能差,起码还能知道己方的军队大致在什么位置,不至于满战场的寻找己方部队。
一群将领看胡雪亭,知道还要蛮gān?以为错有错招的都是老实人,农民军山贼军流寇军与官兵正面硬杠阵型的从来只有死路一条。
“蛮gān个P!本座是要把指挥权jiāo给杨轩感!”胡雪亭怒目,高颖只是变了几个阵型,她就完全看不懂高颖的战术了,再折腾下去肯定是自取灭亡,必须jiāo给从小学阵型变化的杨轩感,好歹能多支撑一会。
一群将领松了口气,然后更紧张了,杨轩感怎么看都不是高颖的对手。
杨轩感听着胡雪亭jiāo出指挥权的号令,咬牙切齿。老子要是能打赢高颖,老子早就天下无敌了。但事到临头必须顽抗到底。
“传令,变阵!”杨轩感下令。
号角声中,骁骑卫诸支军队再次改变位置,变换阵型。
高颖微笑着看着军队的变换,微微的点头。贺若弼轻轻的摇头:“可惜,可惜。”杨轩感也算是熟读兵书了,阵型中规中矩,没有一丝的错漏,却也没有一丝的神来之笔。对付普通将领自然是足够了,但是对付高颖贺若弼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他应该毫不犹豫的冲上来的。”贺若弼道,虽然损失会非常惨重,但是以胡雪亭和杨轩感的武勇,未必没有机会杀出重围。当然,他们还有后招,不怕胡雪亭和杨轩感冲的出去,但从局面上来说,这才是杨轩感的最佳应对。傻乎乎的与高颖贺若弼阵而后战只会被牵着鼻子走,最后全军覆没而已。
“老朋友的儿子今日要死在老夫的手中了。”贺若弼真心叹息,杨轩感有些笨,但是不纨绔,为人也诚恳,在二代当中口碑不错,比他家的几个笨儿子优秀多了。
“世事如棋,谁知道今日是不是老夫的忌日呢。”高颖望着战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死从来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他们以大欺小也好,杨轩感胡雪亭逆袭也罢,进了沙场互拼手段,谁胜谁负都是理所当然的,何必伤怀。
号角声中,杨轩感再次变阵。
“咦,他发现不对了。”贺若弼微笑,再次下令。
……
杨轩感看着局面,汗水淋漓,他自问一步都没有走错,结果却越来越不利。
“要不要直接冲上去?”骁骑卫的将领们盯着杨轩感,也没指望杨轩感会忽然杨恕附体,gān掉高颖,只要能够保证杨轩感与胡雪亭杀出重围,那已经完成了今日之战的最低保障。
杨轩感缓缓的摇头。
一群将领怒了,一个两个都看不明白大局吗?众将喝骂着:“你与胡雪亭只要活着一个,我们司徒府就没有输!”“这里的人就是全部死光了,你们两个也能为我们报仇雪恨!”“要是你们两个死了,我司徒府定然分崩离析,大越大楚定然被高颖吞并!”
众将看杨轩感的眼神很是不屑,太幼稚了!不是与所有人死在一起才是英雄的,杀出重围报仇雪恨也是英雄。
杨轩感继续摇头:“胡雪亭还伏有后手,我们未必没有机会的。”
众将看杨轩感,又踮起脚尖看远处的胡雪亭,后手?到了这个地步赶紧用啊!再不用就要死光光了。
……
薛举慢慢的调动着军队,一点都不在乎高颖的号角声。
“我们陇西军队不需要听高颖的指挥!”薛举大声的道,其实是听不懂左屯卫的号角,身为偏僻的边军将领完全不懂十二卫的特有军令的意思。
“我们只管看准了时机冲锋!”薛举冷笑,杨轩感的步兵就在他的眼前,他只要任由高颖的步卒与杨轩感开打,然后瞅准机会冲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