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中,胡雪亭终于出现了。
一群人悄悄打哈欠,按照惯例,胡雪亭起码要废话一炷香时间。一开始,胡雪亭肯定要哭哭啼啼的道,小女子家门不幸,屡逢大难,不得不把祖宗留下的宝物卖人什么的。这叫说明渊源,虽然其实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但是,每个卖东西的都喜欢这么说,卖古董的要这么说,卖青菜的竟然也要这么说,只不过台词换成三代老农民,祖传种菜技术,比人家的香脆什么的。然后,胡雪亭还要感谢一大群人,从隔壁邻居开始,一直到门口守门的士卒什么的,不这么说,就是没良心。
总之,一整套套路下来,没有一炷香时间搞不定。
胡雪亭快步走到亭子中,咳嗽一声:“胡家天书第一页秘技拍卖,现在开始。”
毛!一句废话都没有?太不符合规矩了!
“且慢!”有人大声道,众人一瞅,是吴老头的某个徒子徒孙。
“吴老到了,你小小的后辈,竟然不知道行礼吗?”徒子徒孙停止了腰杆,愤怒的呵斥。谁在乎行不行礼啊,这叫先声夺人,只要行礼了,就是后辈,就该尊敬长辈,就该听长辈的话,长辈随便给几文钱,后辈就该老实把天书中的秘技jiāo出来。
要是不行礼?嘿嘿,徒子徒孙们其他本事没有,因为礼仪二字,骂人半个时辰,绝对不带重复的,其他人必然要来劝,这一劝解,戏肉就出来了。
徒子徒孙们早就安排好了人,只要胡雪亭被骂的狗血淋头,只要面带惶恐,只要一看徒子徒孙的眼色,就立马出来做和事佬,左拉右挡,好声好气,然后要求各退一步,吴老不要生气,徒子徒孙不要骂人,胡雪亭也低头认个错,把天书中的秘技jiāo给吴老。什么?胡雪亭还是不肯?那和事佬就会有很失望很气愤的口气道,“你要是这么不懂事,我也不会帮你了”。
基本这个套路走完,胡雪亭就会乖乖的jiāo出天书中的秘技,还要给吴老磕头认错。
吴老和徒子徒孙们确定无比,他们有丰富的经验。
“你谁啊?”胡雪亭果然茫然的问答。
吴老微笑捋须,徒子徒孙们挺胸凸肚:“胡雪亭,你竟然连大名鼎鼎的洛阳餐饮界硕果仅存的一代宗师吴天德吴老都不认识?小小晚辈,还不快跪下给吴老磕头认错!”
“你家的老祖宗,关我家屁事?别厚着脸皮乱攀关系,我老胡家的老祖宗根本不认识你丫的,一边凉快去。”胡雪亭不屑一顾,“讲辈分,我老胡家是秦始皇陛下御用大厨第十二代传人,秦朝到现在七八百年,只传了十二代,你家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也不过是我的孙子辈而已,还不跪下向我请安。”
“目无尊长!”吴老大骂,白痴都知道被胡雪亭消遣了,十几个徒子徒孙陪着大声吆喝,一个徒子徒孙更是拿着一把菜刀,走向胡雪亭,不断地挥舞着。
胡雪亭瞅瞅那徒子徒孙,向身边招手,立马就有两个士卒走向那徒子徒孙。
“你们想gān什么?”那个徒子徒孙很机灵,扔下菜刀,急忙向人群中跑,却被胡雪亭在背后重重的踢了一脚,飞出老远。
胡雪亭淡定的拍脚上的灰尘:“拖下去。”
两个士卒一声不吭,抓住那个徒子徒孙的脚,就向花园外走去。
“放手,你们想gān什么?救我!”那徒子徒孙在地上极力的扭曲,花园的泥土小径都被掀起了不少。
吴老和其余徒子徒孙一声不吭,终于想起来了,眼前的小姑娘不好惹。
“那个谁谁谁,这几个也抓了,十天内给一千两银子一个就放人,十天后直接卖到煤矿挖矿。”胡雪亭淡定的道,别以为想在装死,我就没看见你们。
吴老和徒子徒孙们脸色大变,奋力嘶吼:“这还有王法吗?这还有天理吗?”
“噗!”一顿bào打之后,花园中安静了。
胡雪亭坐下,揉着额头:“以为可以捣乱的,gān脆点都出来,本座一次性解决,谁有那个火星时间一个个的处理。”
一大群厨师和富商默不作声,只觉这次的拍卖好像不太友好,不会遇到旅游景点qiáng买qiáng卖吧?
“在下是富chūn阁的掌柜,我们东家是宋国公的三公子,见过胡小姐。”一个富商道,富chūn阁专做丝绸生意,全洛阳都知道他们的后台是谁。
“在下是绿地商行的掌柜,我们东家是独孤公子,见过胡小姐。”又是一个富商道。
一个又一个的富商淡定的自报家门,背后都是洛阳的大门阀,意思很明白,我们来这里看热闹也罢,竞拍也罢,希望能够公平jiāo易,要是玩抓人赎金这一套,歇歇吧,谁都不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