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这可是圣上的人。”高颖看杨広,眼神有些诡异,长孙晟以前是杨広安插在杨恕队伍中的钉子,在右骁骑卫待过,军事才能是没有的,但是后勤还是管得很不错的,杨広明里暗里,很有gān掉杨恕之后,让长孙晟取代杨恕,任职右骁骑卫大将军的意思。
“高士廉应该在洛阳,宣!”杨広很是尴尬,亲信的儿子要造他的反,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必须问个明白。
高士廉进宫面圣,第一时间就跪在了地上:“圣上,无忌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会造反?他一定是不知道轻重,误jiāo了匪人!臣一定严加管教。”
杨広看杨恕,高士廉甩锅甩得gāngān净净,这十岁果然是个挡箭牌,不好对付啊。
杨恕长叹:“算算时间,长孙无忌只怕已经被胡雪亭杀了。”
高士廉看杨恕,这是甩锅给胡雪亭了?
后宫中,萧皇后问杨広:“长孙无忌真的加入了反贼?”她没见过长孙无忌,更不关心谁加入了反贼,她只是想问,关中门阀,到底还可靠吗?
杨広摇头:“长孙无忌定然是加入了。”胡雪亭说是,就一定是。只是,很明显,胡雪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谋反大随,否则早把背后的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了。
“好久没有见到宇文家的孩子了,怪想他们的。”萧皇后笑着,杨坚篡位,夺了宇文家的天下,宇文家的地盘就在关中,会不会是关中宇文家的余孽,想要推翻随朝,光复北周?
“多年不见,宇文家的孩子都长大了,哪里还会到宫中乱跑。”杨広笑,要是杨坚刚篡位,那自然是宇文家的余孽折腾,可现在都过去三十四年了,两三代人都过去了,哪里还有可能蹦出一个反随复周的势力?原本的北周元老就算没有入土,也已经老得路都走不动了。杨広又没有对宇文家赶尽杀绝,更没有封闭仕途,宇文家有才华的人,杨広照样任用,宇文述不就过得很滋润吗?就不信有那么多脑残,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偏要躲在穷乡僻壤蹲山洞做野人,和大随死扛几十年的。
“啊呀,那都不知道还能叫谁来玩了。”萧皇后笑。
杨広苦笑,就是不知道啊。
……
丹阳县。曾经胜利召开骑猪决战的土城内。
柴绍和长孙无忌的脖子上架着好几把刀。
“只要有人冲过来救人,直接杀了,不用留手。”胡雪亭下令道,没得傻乎乎的不敢动手,然后被人劫法场救走的。几个衙役用力点头,握紧了手中的刀。
人群中,好几个人目光闪烁,终于老老实实的待着,眼睁睁的看着柴绍和长孙无忌被关在茅厕中。
“胡员外郎终于没有动用违反礼仪的手段,本小姐心中甚是宽慰。”李大小姐悠悠的品着最好的茶叶,披着虎皮,坐在红木椅上,很是感慨。关在茅厕虽然臭了些,但是没有扒光他们的衣服,以及扔进粪坑,已经是极大地进步。
“胡员外郎也算是嘴硬心软了。”李大小姐道,皱了皱眉,只觉这点心有些腻了,不悦的看了一眼丫鬟。丫鬟一惊,急忙小心道:“我们从扬州带来的红糖已经用完了,这是刚在丹阳买的胡雪糖,第一次用,有些重了。”
李大小姐点头:“以后只用胡雪糖。”只有雪白的,昂贵的胡雪糖,才能配得上她李阀大小姐的名头。
胡雪亭摇头,看了一眼李大小姐,又急忙转过了头,道:“若是脱光了他们的衣服羞rǔ他们,他们哪里还有价值?只怕这李园,柴家,高家,都会放弃了他们,要想钓大鱼,就不能贬低了诱饵的价值。”
李大小姐微笑:“只怕这不是胡员外郎的心里话,否则,胡员外郎怎么不敢盯着本小姐说话呢。”
真的不敢盯着你!你身上现在金光万道,多看一秒眼睛就瞎了。
一群苦力搭着竹台,看高度,起码有两三丈高。
“这是?”李大小姐问道。人群中的各个jian细竖起了耳朵,他们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这柴绍和长孙无忌预谋造反,定然会有反贼派人救他,本官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救人?待这高台筑成,柴绍和长孙无忌就会被绑在高台之上,无数弓箭手刀斧手埋伏四周,谁敢出来救人,立刻就一起杀了。”
李大小姐看胡雪亭,说得这么大声,就不怕被人听见。
胡雪亭大声道:“不怕。本官就是要所有的反贼知道,这人,是绝对没有办法救出来的,老实看着本官当众凌迟两个反贼,看还有谁敢兴兵造反!”
周围百姓大声的叫好:“就是不能让人随便造反!”“造反的都该死!”“有好日子不想过,就想着祸害百姓!”造反这种事情,不管最后成还是不成,肯定是百姓倒霉,就算侥幸没有死于乱兵之中,也是物价飞涨,全部身家买不起一棵葱。普通百姓只要生活过的下去,脑子有病才喜欢乱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