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挑些泥土上来!本官要再铺十层!”县令一身的泥土,却丝毫没有让仆役动手的意思,事关生死,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一群仆役劝着:“老爷,已经很厚了,再加泥土,只怕屋顶要塌。”再怎么加固了的房顶,想要支撑厚达一尺的泥土都有些艰难,这房梁都在咯吱作响了。
县令愤怒极了,当年谁忒么的建造的?三尺泥土都撑不住还叫房子吗?“加固房顶,加固房梁!”县令bào跳如雷,三尺实在太少了,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这里不要用烂泥!”县令夫人骂着,一群仆役太蠢了,竟然照着孙乡绅的办法依样画葫芦,一点点改进的能力都没有。“烂泥gān了会脱落的,有个P用?四周的墙壁全部都堆成泥土山!”县令夫人厉声道。管家小心的提醒:“若是四面全部堆成了泥土山,怎么进出?若是稍有差错,只怕被活活困死在了屋子中。”
县令在屋顶上大叫:“挖地道!”挖几条地道出口,又通风,又能避水火,多好的事情。他站在屋顶之上,脚上,衣服上,脸上,甚至头发上都是泥土,心中却没有一丝的láng狈,唯有满满的自豪。“哪怕是天兵天将,也会以为这不是县衙,而是一个小土丘吧?说不定天火就不会降在这里了呢。”
县衙外,无数百姓看着癫狂的县令一家,又是佩服又是鄙夷。
“亏县令也不怕晦气。”有百姓道,这哪里还是房子,根本是一个大坟墓啊。
“住在里面就像住在坟墓中,吓都吓死了。”又是一个百姓看着正在堆积泥土的县衙,怎么看怎么像个大大的坟墓。
“这根本是活死人墓啊。”有百姓叹气,世风日下,活人竟然住到了死人的房子里。
有人鄙夷的看着周围的人:“星君降世,你们竟然还不学一点点yīn阳风水?”众人热切的看着他,遇到一个会扯的人了。
那会瞎几把扯的人神情淡定:“胡星君从天而降,用的是天兵天将和天火,这是因为她代表的是天!”他伸手指着天空:“看,天上有什么?当然是太阳!阳气如此之盛,不用yīn气相克,如何能够避的过?”
众人大笑,既然胡扯得有些道理。回头众人就拼命的挖土,把自己家建成一个大大的活死人墓。
“哈哈哈!”有人大声的狂笑。“大家都是泥土房子,草屋茅屋雕栏有个P的区别?就算是金子做的屋顶,现在也是一坨烂泥!”
活死人墓在辽东不胫而走,严重打击了房地产经纪,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挖土堆房子,哪个白痴还要花钱盖豪宅。一时之间泥土的价格bào涨,爆发了许多为了抢泥土而邻里斗殴的恶□□件。
“其实,住在泥土堆中也不错的。”辽东百姓淡定的道,辽东寒冷,有泥土挡着风雨低温,房子里暖和多了。
“我在地道里也搭了chuáng,比泥土房子还要暖和。”有人惊喜,有了地道后,再也不怕寒冷了。
“上古时期,辽东百姓就是住在山洞中的。”有人捋须道,住在山洞中多暖和啊,后人嫌弃山洞不够美观,愣是要搬到不实用的木头房子里住,这才有天火的惩罚。
“遵循上古的道路,返璞归真,崇善自然,这才是我们的出路。”有人傲然的看着天空,不是为了装bī,而是所有辽东人不看天空就觉得心里寒碜的很,必须看着天空没有热气球才放心。
周围无数的人点头,上古最了不起了,竟然提前几万年看到了天火的威胁,这是多么的了不起啊!必须以上古为尊,人果然不该住在房子里,而是该住在山洞之中啊。
……
几百骑停留在一块平缓的山坡之上,山坡上已经没了一丝的绿草,露出了huáng色或黑色的泥土,远处,有一个只有一丈方圆的小泥塘,几十只兔子围成一圈,翘着P股喝水,更多的兔子在外围蹦蹦跳跳,盼望着轮到它。
“真是没有想到,这兔子竟然也会让老夫看得毛骨悚然。”数百骑中,一个老者盯着兔群感慨着,所谓物极必反,没想到竟然可以用在可爱的兔子身上。
“张将军,我们回去吧,第一批移民应该快到了。”有手下提醒道。
那老者回头看了一眼兔群,勒马转向,几百骑跟在他的身后,不时有人转头看向兔子和泥潭,神情中有些惊恐。小小的兔子竟然让张镇周张将军的西征大业受到了挫折,说出去谁会信。
营地中,几百人围着粮草库,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那群该死的兔子动作实在太快了,一不留神被溜进了粮草仓库,里面的粮食立马完蛋。
“我们还有多少草料?”张镇周问道。仓库主管报了一个数字,张镇周皱眉,就这个数量别说大军出动与突厥人会战了,就是留在原地修整都有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