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P事?”石介冷笑着,有些明白了,这些人就凭他身上带着剑,就一口咬定他是侠客,背后定然是有人主使,看来这圈套的核心是在他动手杀人啊,这可怜人的遭遇只怕是真的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跳进圈套?
“身为大侠,难道不是应该惩恶除jian吗?你怎么就能不出手呢?”有百姓愤怒的指责。一群百姓附和着:“你配做大侠吗?”“你知道什么是侠客吗?竟然不管百姓的死活?”
那个可怜人更是恶狠狠的盯着石介:“你凭什么不救我?凭什么不杀了王老爷和县令?你还有没有人性!”
石介笑了:“你想我怎么帮你?”
一群百姓大喜,有人恭维着:“这才是侠客吗?”有人不满的道:“早就该答应了,一点身为侠客的自觉都没有。”
那可怜人将石介肯帮忙,急忙道:“我要你杀了王老爷!杀了那贪赃枉法的狗官!”
一群百姓点头,只杀了罪魁祸首,很公道啊。
“然后呢?”石介问道。
那可怜的人和一群百姓莫名其妙,什么然后?
“然后,就是我杀了人,被官府通缉,流亡四方,或者被官府拿住,砍下了头。”石介冷冷的看着那可怜人,“而你,却大笑三声仇,拿出鞭pào庆祝终于报了仇,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反正人不是你杀的,祸不是你闯的,官府捉拿杀人犯关你P事?我被抓了,被砍了头,那也与你无关,你顶多哭几声‘大侠啊,可怜啊,恩人啊’,或者你更有良心一些,会给我立个牌位,上书‘恩人’二字,逢年过节给我上一炷香,然后就再也没你的事情了。”
石介冷冷的问:“你没有手脚吗?你没有菜刀吗?你没有牙齿吗?为什么你不杀了那些人报仇,却要我为了你付出我的性命?”
周围的人气愤极了:“你是大侠,怎么可以计较这些?这些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石介反问:“我只是路过的外人,你是他的邻居同乡,知道他的冤情,为什么不拿出菜刀,砍死了地主老爷,这不是你作为邻居同乡该做的吗?”
一群百姓大怒,指责的更加起劲了:“你没有人性!你不配做大侠!”
石介笑了,他又单纯了,不能杀人,不代表他不能动手。
“噗噗噗!”一群路人被尽数打倒在地。
“还有谁不服?”石介笑着,他是名门正派华山派弟子,哪里容得一群贱人羞rǔ?他是大随的官员,哪里由得一群P民围攻?
“你!你就是打死了我,我也永远记住了你!”那可怜人愤怒极了,眼前的石介明明有力量为他报仇,却选择了旁观,这是何等的大仇!就算打死了他儿子的王老爷,就算是不理睬他告状的县令老爷两个人加起来也没有石介的仇恨更大。
石介看看周围,同样的憎恨的眼神遍地都是。
“是啊,你只能憎恨我。因为我讲理,因为我没有打死你儿子,因为我不是可以一句话就破门的县令老爷,因为我是他们当中最善良的,不憎恨我,你还能憎恨谁,你还敢憎恨谁?”石介笑着。
有了冤屈,不敢去近在咫尺的洛阳城给敲登闻鼓;想要报仇,什么都不付出,或者以为跪地,磕头,悲惨,就是最大的付出,别人就该为他杀人,为他坐牢,为他被砍头。这样的憨厚善良老实的人,除了找个最老实最好欺负的穿破烂衣服的过路侠客迁怒,还敢做什么呢?
“可是,石某不是好人啊。”石介笑了,一脚踩下,那可怜人的膝盖立刻粉碎。“你站不起来,你想跪着就有人替你报了仇,石某帮助你永远站不起来。”
凄厉的惨叫声中,衙门中一群衙役拥了出来:“谁人敢在衙门前放肆!”
一群被打倒在地的百姓尽数指着石介:“是他!是他!他打伤了我等,快抓了他!”
那可怜人更是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惨叫,死死地抓住了石介的裤脚不放。
石介也不挣脱,微笑着站在那里。
“拿下了!”一群衙役厉声道,不过是一个衣衫破烂的外地人而已,拿下了随便打死扔在了乱葬岗,也算是为民做主了。
“噗噗噗!”一个个衙役被打倒在地。
“你!”一群衙役惊恐的看着石介,竟然敢殴打衙役!
“你想造反?”几个衙役恶狠狠的看着石介,就不信他能背下这口大锅。
“我是正五品散骑侍郎,安北伯石介,叫你们的县令出来见我!”石介冷冷的道。
一群衙役惊讶的看着衣衫打着补丁的石介,急忙进了衙门禀告。县令急急出来,见了石介手中的官印,立马就跪下了。“我等不知石侍郎大驾光临,冒犯了,冒犯了!”心里打抖,该死的,真是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