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被百姓推崇,认为是高贵的读书人,是朝廷的未来栋梁,究其本质是因为识字的人少,若是人人都识字,我等又算什么?”某个夫子道,如今的大越各个扫盲班和私塾遍地开花,年轻人识字的比例急速提高,单一的识字已经不能用来区分谁是读书人了,懂得格物道才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化人,若是将来人人都是官了,当官有个P用?
“更糟糕的是,有些人才华不怎么样,可是家里有人,家里有钱,或者运气好,嗖嗖嗖的就晋升了。”另一个夫子笑着,才华这东西不太好在日常中体现,绝大多数事情没有才华照样能够很好的处理,于是其余能力瞬间就成了影响天平的重要砝码。
一群学子不屑的看夫子们,这是因为你无才无德,这才一辈子是九品官,换成他们定然会脱颖而出。
夫子们微笑着,谁都年轻过啊。“是啊,你现在当了官了,你的儿子就未必有机会当官了。”一个夫子明知道年轻人最不喜欢听子孙后代的事情,依然说道,扩大科举之后几年之内将填满所有的官位,然后所有人的后代将会面临比大随更加糟糕的情况,几十年内当真是死了一个才有一个的坑啊。
一群学子果然不屑至极,子孙不如我,留官位gān什么,子孙超过我,留官位gān什么。
夫子们笑着,没办法,他们已经尽力了,想要让这些学子老老实实的听大越朝廷的命令,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埋头苦读格物道,那实在是太难了,真怕这些激动地学子闹出什么事情来。
几个学子讨论着:“不如我等去县衙游(行)示(威)?”几个夫子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还好有很多学子反对:“县令会下令抓人的!”大越的县令是真的抓人啊,一点面子都不给,要挨板子不说,一不留神说不定就真的死在了监狱里。
“写大(字)报!”有学子反应很快,写个支持杨恭仁尚书的文章贴在县城内各处,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声音。一群学子支持:“好主意!我们将会发出我们的时代最qiáng音!”“每个人写十张,贴满所有的大街小巷,然后我们就在哪里朗读文章!”“对,百姓一定会支持我们的!”“被抓也不怕,乱贴告示最多罚款三文!”
几个夫子松了口气,这些学子比预料中的jīng明,绝对不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又悄悄的打着眼色,我等今日当着百十个学子的面说了这许多支持圣上的决策的言语,定然会有人到处流传,大加鄙夷,以后这些学子闹出事情来,我等的责任顶多是身为夫子管教不严而已,撑死了打板子,绝不会被扯上了更严重的罪名。
……
御花园中,琉璃趴在案几上写字。
“……大肆提拔官位,万万不可行!”胡雪亭说着,琉璃点头,在纸上卖力的写着胡雪亭的言语,可是第一句话的六个字就有五个不会写,她娴熟的在纸上开始换圆圈画三角形替代不会写的字,雪白的宣纸上很快就是一团团的乌黑,她也不在意,兴高采烈地涂抹着。
佘戊戌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转头看了一眼胡雪亭,一脸的鄙夷。
“怎么,本座就不能让弟子用本座的言语练字了?《论语》听说过没?”胡雪亭瞪她,听石介说,左冷禅用《寒冰真气》秘籍练字呢,可惜石介太笨,一个字都没背下来,否则胡雪亭早就一掌把长江的水给冻住了。
佘戊戌继续看她,胡雪亭更怒了,这是以为她chuī牛吗?
佘戊戌诡异的看着胡雪亭,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琉璃的字写得比你好。”就算琉璃只会写几个最简单的字,这骨架照样比你好。
胡雪亭探头看琉璃,琉璃欢快的眨眼,纸上那一团团黑色的墨点当中的几个字果然有些风骨。胡雪亭咳嗽一声,道:“乖琉璃,我们不要理怪姐姐,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继续听写。”佘戊戌怒视胡雪亭,一群丹阳系官员淡定吃瓜看戏,御膳房的几个糕饼还是做得很有水平的,但在chūn天吃冰淇淋显然味道更好。
胡雪亭鼻孔向天,继续帝王语录。
“官位容易得,谁还敬畏天子,敬畏朝廷?谁还有努力向上的jīng神?谁还会觉得当了官后与朝廷是一体的?”
“朕还拿什么赏赐功臣?难道是银钱吗?”
“官员没有上升通道,朕又拿什么稳定朝廷百官?喂喂喂,用力推啊,不要偷懒!”
胡雪亭怒目胡雪岚,怎么力气越来越小了?胡雪岚认真地指着线香:“姐姐,时间到了,换我了,换我了!”卖力的爬上了吊chuáng,将胡雪亭挤了下去。
“姐姐,该你推我了!”胡雪岚舒舒服服的躺在吊chuáng中,伸了个懒腰,晃悠悠的吊chuáng真是好舒服啊。胡雪亭伸手推着她,吊chuáng悠悠的晃动着。琉璃羡慕的看着,毫不犹豫的丢下笔墨跑到了吊chuáng前,眼巴巴的看着胡雪岚和胡雪亭:“师父师叔,我也要玩!”胡雪亭一伸手,将她抱到了吊chuáng之内,琉璃努力的在软软又凹陷的厉害的吊chuáng中挣扎着,终于在吊chuáng内舒舒服服的躺下,透着巨大的网孔看着胡雪亭,嘻嘻的笑着:“师父,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