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幽州士卒面色惨然,每天享受着超高的待遇的时候,自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还亏待了他们,但此刻仔细想想普通骑兵的军饷已经比步兵高了,幽州铁骑的军饷又是普通骑兵的数倍,这军饷和器械维护,马匹喂养等等费用,果然是一个铁骑顶百余个步兵啊。这幽州又哪里能够养得起五十万步兵呢?
“罗艺不自量力,妄图争霸天下,祸害幽州,结果幽州亡了!宇文述,高颖,谁有钱养得起你们?”
一群幽州士卒终于绝了投靠宇文述和高颖的心思,没有钱,谁要战斗力又不如他们,又贵的吓死人的幽州铁骑。
“天下能够养的起你们的,只有我李师明!关中是天下最富裕的地方,四千幽州铁骑的军饷算什么,四万铁骑都承担得起!”
一群幽州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关中才能养得起幽州重甲铁骑,这在幽州铁骑中并不是秘密,罗艺和一群将领为了解释远迁太原,反复的说了好几次了。
“难道,我们就只能为了一日三餐,投靠杀了将军的仇人?”某个幽州士卒惨然的道,生活和义气两个难题摆在了面前,只能二选一。
其余幽州士卒低下了头,义气是口号,大家喊了这么久,早就明白了,可喊得久了,心里多少有些信了,要彻底的抛弃,心里就有些不怎么适应了,很有些自己非常无耻的感觉。
那房姓男子看着一群幽州士卒的反应,心中微笑,大事定矣。
李师明忽然热泪盈眶,哽咽的道:“幽州铁骑是天下最jīng锐的军队,大随王牌中的王牌!你们的入选是经过最严格的挑选,身高,力量,速度,全部是最一流的!大随的军队无数,却再也没有更严格的挑选标准。”
“什么十二卫,什么骁骑军,都是进不了幽州铁骑的废物,给幽州铁骑提鞋都不配!”
一群幽州士卒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在被骁骑卫轻易打败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幽州铁骑从成立的那一天起,就是承担着十二卫若是反了,败了,死了,幽州铁骑就要向刀锋一样的插入敌人的胸膛,拯救大随天下苍生的伟大责任!”
“杨広把你们放在幽州,就是震撼骁骑卫!北面威慑突厥,东面威慑高句丽!有你们在,这大随的天下就不会有异族入侵中原,你们就是中原的擎天柱!”
一群幽州士卒挺起了胸膛,自豪感充满了心扉。有好几个幽州士卒低声道:“李师明是个懂我们的!”“是啊,我们幽州铁骑就是这么的伟大!”
李师明的泪水夺眶而出,从英俊的脸庞上滑落:“可是,罗艺是废物,不懂兵法,你们连骁骑卫都打不过!”一群幽州士卒沉默了,深深的感受到了屈rǔ。
“罗艺玷污了你们的威名!”李师明怒吼。
“一将无能,累及三军!”
“罗艺为了他个人的权力和野心,排挤了优秀的将领,只用一批酒囊饭袋,除了向罗艺拍马屁,歌功颂德,他们什么都不会!这样的幽州铁骑,怎么会不打败仗?”
“罗艺牺牲了你们的生命!破坏了你们的前程!毁灭了你们的一切!”李师明声嘶力竭的怒吼。“罗艺这个王八蛋!”
一群幽州士卒忍不住跟着他大叫:“罗艺这个王八蛋!”
李师明泪水在脸上长流,充满了对幽州士卒的同情和惋惜,心中却灿烂的笑着,幽州铁骑终于到手了。
“而我李师明,出生于门阀世家,数代为将,自幼熟读兵书,手下谋臣无数。”
“瞧,罗艺这个王八蛋投靠了李某,是李某的臣子,却不讲义气的背叛李某,把李某关在这里,日夜监视,可李某却照样杀了罗艺。”
一群幽州士卒听着“罗艺这个王八蛋投靠了李某,是李某的臣子”,很是有些尴尬,幽州铁骑从道理上来说,早已是李师明的部下了。
“罗艺这个王八蛋果然假仁假义!”某个幽州士卒大声骂道,投靠了李师明,却关押李师明,实在是不讲义气,太虚伪了。
其余士卒跟着大骂,不把罗艺骂到人渣,怎么向李师明表示忠诚,而且把罗艺骂成渣,也能显得他们不为罗艺报仇,投靠罗艺的仇人是多么的符合仁义道理。
“罗艺和李某比,他有什么?论血统,李某数代贵胄,身上流着帝王家族的鲜血,罗艺只是个军中老卒;论才华,李某琴棋书画,兵书骑she,无一不jīng,罗艺只是勉qiáng识字;论聪颖,李某身陷阱囹圄,却翻盘杀了罗艺!”
“罗艺处处不如李某,罗艺做不到的事情,李某全部可以做到!”
数千幽州铁骑鸦雀无声,期盼的看着李师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