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方人根本不懂建造城池。”有人大声的笑,充满了世界中心的人的伟大感和自豪感。
“这么矮的城墙,怎么可能挡住的敌人?”又是一个波斯士兵大笑,看看波斯的高大城堡,这泥土城墙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似的。
“我们很快就会教训兔魔了!”有人对着远处的金huáng麦田挥舞拳头,想到自家的田地只有一片荒芜就是愤怒和痛恨。
……
“圣上,要不要出击?”王世充问道,那群波斯人用兵还算老道,没露出什么破绽,但远道而来定然疲惫不堪,不如进攻一下,捡一点便宜,虽然不可能大胜,刷个头功也是好的。
胡雪亭皱眉,波斯人这么老实?“不gān!朕明天要和他堂堂正正的决战。”
王世充看着胡雪亭的眼神中慢慢的赞叹,君子啊!心里鄙夷到死,就这么错过良机的指挥能力,怎么打下来的天下?
军营的一角,两个骑兵士卒低声jiāo谈着。
“父亲,圣上为什么不立刻出击?”儿子低声道,以前和胡雪亭开打,胡雪亭可谓是转战如风了,动不动就进攻进攻再进攻,这次为什么就萎了?
“仁杲,这支波斯人与我们中原的战术不同。”父亲低声道。
“他们一路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这里,实在是太慢了。”仁杲点头认同,草原之中没有任何的山川河流阻挡,行进路线几乎是直线,就这还走了一个多月,实在是让人鄙夷。
“波斯人讲究的是个稳字。”父亲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六万大军前进,换成了中原的军队绝不可能在同一天到达,或者更进一步说几乎是聚集在一起的前进。中原用兵定然是分割成无数的小队伍,尽可能快的前进。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到达预备地点时候的零散不堪。
“波斯人牺牲了速度,换取了大部队的完整。”仁杲皱眉,有些不理解波斯人的行军方式,这实在太愚蠢了。
“若是波斯人如此的求稳,定然会有埋伏着后手,与其冒然进攻,折了一阵,不如等待波斯人进攻,露出破绽。”父亲道,圣上御驾亲征,或者说孤军深入西域,当真是输不起,慎重一点才是好事。
“而且,圣上无将可用。”父亲淡淡的道,眼睛中闪着光芒。
“王世充新降,又不是以骑兵进攻闻名,秦穷留在了大本营守护长公主,麦铁杖做了第二梯队,胡雪亭手中缺乏独挡一方的大将,乱战对她不利,只有在敌人进攻疲软之后攻敌破绽才是最好的办法。”父亲道。
“父亲的意思是……”仁杲听出了父亲背后的含义。父亲微笑,还能是什么意思?穷途末路,求一缕曙光罢了。
几个侍从禀告着:“圣上,有伪周将领求见。”
“宣。”
两父子慢慢的走近了大堂,一路头都不敢抬起,刚踏进了大堂,立马就跪倒在地上磕头。
“伪周降臣薛举,薛仁杲见过陛下。”
王世充站在一侧,听了名字之后就是一怔,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薛举父子,在胡雪亭率领突厥骑兵一举破了李建成之后,李建成手下有名的骑兵将领薛举父子一直没有消息,他还以为这两父子像李孝恭一般死在了乱军之中,没想到竟然改名换姓,潜伏在了他的身边。
“该死的,当时太疏忽了。”王世充有些懊悔,投降胡雪亭之后,突厥人,原大随士卒,原大周士卒全部打乱了整编,谁都不认识谁,哪怕其中有些人行为怪异,王世充生怕那是麦铁杖甚至胡雪亭派在他身边的jian细,根本不敢过问,竟然被薛举父子轻易的混到了现在。
“薛举?”胡雪亭一怔,打量着薛举,“你竟然没有死?”
薛举恭恭敬敬的磕头:“降臣一时糊涂,不敢叩见天颜,打算隐姓埋名一辈子,老死在突厥草原之上,不想见到圣上光辉照人,法力无边,降臣父子终于幡然悔悟,圣上才是吾该报效的明主啊,终不敢再隐瞒在王将军的军中。”
胡雪亭瞅薛举,目光诡异。薛举父子跪在地上不敢动,胡雪亭是有名的狡猾无耻,他们躲在军中不敢冒头的小心思瞒不过胡雪亭的。
“罪臣有罪。”薛举当机立断,用力的磕头。“罪臣隐姓埋名是因为惧怕圣上降罪,想要看看风头。”
王世充站在一边冷笑,终于说实话了?薛举的这点小心思实在太简单了,李建成与胡雪亭是死仇,李家基本全军覆没,胡雪亭想要屠戮李建成的亲属都不可得,会不会迁怒于李建成的手下大臣呢?薛举想到他算是李建成手中有限的大将之一,被胡雪亭迁怒追杀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怎么都没有胆子站出来承认。如今躲得时日久了,没看见胡雪亭追究李建成余部,心里就活泼泼的想要升官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