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骁骑卫军队慢悠悠的前进,手中的毛竹长矛直指天空。
“蠢货!”董景珍大笑,这支骁骑卫的左翼薄弱的不像话。
“儿郎们,杀!”董景珍挥手就带走了一万大军直扑骁骑卫的左翼。
“陛下,董景珍去了左翼。”中军帐前,有人向萧铣汇报着。好些人露出了冷笑,董景珍果然靠不住,竟然不顾萧铣的号令,抛弃中军,自管自的进攻胡雪亭。
“不听将领,按律当斩。”有人冷冷的道。萧铣笑着摇头,现在还不是杀董景珍的时候。
“让沈柳生盯着点。”萧铣道。若是董景珍居功自傲,那么就让沈柳生杀了他,大不了再杀了沈柳生安抚董景珍的部下。
骁骑卫的士卒依旧慢悠悠的前进,丝毫没有调整阵列的意思。
“哈哈哈哈!谁说胡雪亭懂兵法的?”董景珍狂笑,前锋数千士卒已经快与骁骑卫的左翼接触了,那里只有千余骁骑卫的士卒而已,定然是一击即溃,然后就是他的主力跟上,彻底击溃胡雪亭的中军。
“准备战斗!”骁骑卫的军中传出了厉声呵斥。
左翼的士卒们毛竹长矛平举,密密麻麻的长矛对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董景珍部士卒。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千余大越士卒齐声大吼,不少人的毛竹长矛诡异的是红色的。
“杀!”数千董景珍部士卒大呼冲上。
“杀!”千余大越士卒厉声大吼。
刹那间,惨叫声四起。只是片刻,数千董景珍部士卒死伤过千。
“救命啊!”某个董景珍部士卒惨叫着蹲在地上,前一刻还是一起喝酒吃饭的兄弟,此刻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茫然的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滚开,不要挡路!”某个董景珍部士卒撞开了同袍,飞快的向后方逃。大越的士卒都不是人,绝对打不过的,不逃就是死路一条。
“敢逃跑的立刻杀了!”迟了几步的董景珍赶到,面红耳赤,几千人打一千人竟然一个照面就崩溃了,只怕中军帐中的萧铣和沈柳生已经笑晕了。
“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大越士卒中再次响起了口号。千余人端着滴血的长矛排成一线,大步前进,每个人之间的间隙完全一模一样,长矛的高度更是整齐如一,千余人前进仿佛一个人似的。
“这还是人吗?”不少董景珍部的士卒惊恐的看着他们,根本想不通这大越士卒是如何做到如此整齐的,但这超出想象的整齐带来了如山一般的压力,任何人看到这枪林就像看到了一只长了无数獠牙的猛shòu,根本鼓不起作战的念头。
“老子当兵是为了发财,不是为了送死!”某个董景珍部的士卒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白痴才会以为可以打赢那一千大越士卒呢,没看见地面都在颤抖吗?
“谁敢挡路,老子就杀了谁!”某个董景珍部的士卒大声的对着身后的士卒嘶吼,别以为督战队,或者是董景珍的亲兵jīng锐就了不起,老子疯起来自己人也杀。
近万董景珍部士卒互相推挤,在战场中乱成一团。
“杀!”大越士卒齐声大吼,千余人的声音宛如一人,又一齐刺出了长矛,所有挡在大越士卒面前的人尽数毙命。
董景珍铁青着脸,心中无数的兵法在狗屎一般的长矛铁壁面前全部落空。
“撤退!撤退!”他毫不犹豫的下令,这万余人是他招募的士卒,属于他的家底,若是死光了,这大梁国中哪有还有他的位置。
远处,四万大梁国将士脸色惨白的看着战场。董景珍可不是菜鸟,在大梁国那是鼎鼎大名的将领,没想到以万敌千,却被毫无技巧的正面击败了。
“骁骑卫天下jīng锐。”这个烂大街的话在所有人的心中回dàng,以前的妄自尊大和狂妄无知在此刻甚至来不及让人汗颜,只有深深的恐惧。
萧铣用力咬住牙齿,做皇帝的需要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绝对不能惨叫逃跑尿裤子。
“调朕的弓箭手。”他用最大的控制力平稳的下令。胡雪亭的纸甲是公开的,萧铣当然准备了弓箭手和火箭。
“陛下,是去左翼,还是中军?”某个心腹问道。直接击溃大越军的中军自然是最能决定战局胜败的,但大越军的左翼刚刚击溃了董景珍部,若是萧铣的士卒打败了那千余大越士卒,对董景珍部的震撼不是一点半点,董景珍的气焰定然会为之受创,以后杀董景珍的难度也会小一点。
萧铣缓缓点头:“救援晋王。”
千余弓箭手从萧铣的中军中出列,慢慢走向大越军的左翼。
“先不要拉开弓弦,更不要点燃火箭!”弓箭手队长下着命令,几万大军作战,中间的距离起码有六七里地,要是这么早就拉开了弓弦点燃了火箭,保证还没够得到敌人,手臂酸疼无比,火箭烧得jīng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