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胡雪亭道,怎么可能,“看本座给你们一个绝户计!”
……
笑眯眯的大当家带着几十人,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到了山寨一个角落,迎面是光秃秃的悬崖峭壁。
“搬开它。”笑眯眯的大当家低声道,几个亲信一齐用力,几堆散落的山石被搬开,露出一截蜿蜒的山道。
当初刚刚建立山寨的时候,笑眯眯的大当家就发现了这个不知道是豺láng还是老虎留下的山洞,沟通着峭壁上的一截天然栈道,可以攀爬到山脚之下。掩盖到今天,只有少数嫡系知道,果然起了巨大的作用。
“快走!”几十人走入山洞,又将碎石重新挪回原位,不知道这个山洞的人,绝对找不到这里。
山石彻底挡住山洞的最后一秒,远处半明半暗的山寨忽然冒出了熊熊的大火,整个山寨都陷入了火光之中。
“大当家!他们放火烧了山寨!”有山贼泪水滑落脸庞,虽然这山寨都是茅屋,但那是他们亲手建立的基地。
……
山顶上,石介心疼无比。
“钱啊,钱!”他认真的提醒胡雪亭,“这些山贼肯定有钱财藏在暗处,一把火烧了,还怎么找?”虽然山贼都是一群有酒就喝,有钱就花,没钱就抢,只考虑现在,不考虑存钱和未来的人,口袋里不可能有很多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四五百个山贼,就算一人只有十文钱,也有四五两银子了。
“别以为有钱了就làng费!”石介痛斥胡雪亭,还在破产的边缘挣扎,竟然学会了làng费,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胡雪亭看着火光中,不时有人冲出火焰,在地上挣扎,然后化成灰烬,认真的看石介:“你怎么不早说?我忘记了!”
只想着一口气gān掉所有贼人,真心忘记了!
天亮的时候,百余个少年兵看着化为灰烬的山寨,又是佩服,又是鄙夷。
“太乱来了!”张晓刚低声责骂,说好了胡雪亭只是潜入山寨,杀掉岗哨,然后打开大门,放他们进来一齐杀贼的,却冲动的两个人就单挑整个山贼窝,要是不小心挂了,怎么办?
“其实,jiāo给张镇周就好,何必我们冒险。”张晓刚道,这些山贼蠢得说出时间地点姓名,让淮南道总管张镇周调动数千大军剿匪就好。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危险的事情就该让手下办理,或者让很多人一起办理,自己一个人扛,能扛多久?总有一天要累趴下,说不定直接就过劳死了。
胡雪亭摇头,张镇周大军调动,怎么瞒得过别人?别说屡次围剿却依然存在的山贼,多半在官府中有内应,可以轻易知道官府的内(幕),就是官府内什么jian细都没有,山贼只要有脑子,就会在附近郡县布置耳目,随便一个飞鸽传书,就能把张镇周的大军的消息报给qiáng盗窝。一旦这些qiáng盗化整为零,躲入茫茫大山,或者gān脆大隐隐于市,去哪里捉拿?若是这些山贼qiáng盗流氓痞子等虽然被打断了一次围剿丹阳县的欲望,却贼心不死,纷纷进入丹阳县,无组织无纪律,自发的坑蒙拐骗抢劫杀戮,又怎么办?
如此种种,出动张镇周的大军剿匪,后患无穷。
胡雪亭唯有以小股jīng锐,一举击杀清风山的贼首,才能镇住场面。
“只是,也太冒险了。”张晓刚看看胡雪亭身上的血迹,只觉浑身发抖。
“这就是我身为丹阳小娘亲的责任。”胡雪亭道。
“来人,把这些尸体堆起来,把这些人头挂在树上,用鲜血写几个字。”胡雪亭下着命令。
几天后。一群新的贼人上了清风山,看着依然冒着余烟的山寨,脸色大变。
“是谁下的毒手?”有贼人看着满眼的人头和尸体,喃喃的道。
其余人看着一处地方,那里,鲜血写成了几个大字。
“丹阳欢迎您!”
……
“已经没有贼人,没有上万山贼进犯丹阳县了。”
张镇周笑着,什么养贼自重,什么控制盗匪,都是瞎扯,胡雪亭不等贼人聚集,gāngān脆脆的灭掉了山贼的基地,然后反身回来,拿已经毫无危机的消息,敲诈勒索,淮南道怎么能答应她?
高盛道擦了把汗,虽然没想到胡雪亭这么猛,但是,这个消息简直是最好的消息。“朝廷有胡雪亭在,真是太好了。”高盛道真心地称赞。
“是啊,有魄力,敢打敢杀,又有爱民之心,肯承担责任,有通经济,把一个小小的丹阳县,打理得风生水起。”张镇周点头,然后伸出手,慢慢的把桌面上的茶盏扫落地面。
“所以,老夫就要为了她的颜面,被嘲笑,被羞rǔ,被打脸,被鄙夷?”张镇周淡淡的道,盯着高盛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