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星君?”那将官亲自问道。那女子闭真眼睛,一动不动,看来是真的昏了过去。
“找星君来。”那将官皱眉。
“官兵调戏民女咯!官兵qiáng抢我娘子咯!大家快来看啊!官兵qiáng抢民女咯!”那男子被几个士卒扯住,挣脱不得,却大声的喊着。
那将官冷笑,看看地上的女子,看出了一些端倪。
胡雪亭赶到,看了一眼那拼命大叫的男子,在看看昏迷的女子,皱眉看了半天,又打湿了汗巾,擦gān净了那女子的脸庞。
那女子慢慢的醒来,看见眼前的胡雪亭,眼泪簌簌的流下:“雪亭!”声音依然比蚊子叫还轻。
胡雪亭道:“潘彤月,我来了!你再也不用怕了!”这个女子她认得,是洛阳遗孤院的潘彤月。
“把那个家伙抓起来,严刑拷打!”胡雪亭揽着潘彤月的身体,取出食物,慢慢的喂她吃下。潘彤月听见胡雪亭的命令,又是泪水流下,却努力的吃着胡雪亭手中的食物和水。
“救命啊!冤枉啊!官老爷抢我娘子啊!”那男子大声的叫着。几个丹阳士卒随手bào打,几拳之下,那男子就缩成了虾米。
“官老爷抢我娘子啊!”那男子看着周围的百姓,依然奋力叫着,声音嘶哑无比。周围的百姓含泪看着他,官兵当众抢女人,如此善尽天良的事情,也就只有贼军做的出来。好几人默默的闭上眼睛,洛阳谁不知道胡什么无恶不作,杀人如麻,抢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日,胡什么会遭到报应的!”有人掩饰着眼中的愤怒,转头看着天空,老天爷一定会收拾胡雪亭的。
“星君,要不要解释一下?”那将官低声问道,没得背了抢民女的恶名。
“完全没有必要。”胡雪亭摇头,谁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半个时辰之后,潘彤月终于缓了过来,说话的声音也听得见了。
“雪亭!”她哭泣着。洛阳大劫难之日,看见洛阳城中骁骑卫的紧急信号,村子里的骁骑卫将士遗孤立刻拿起了武器,和骁骑卫一起向洛阳突进,却半路上受到大量敌军的埋伏,浴血奋战,却始终不能冲破,一个个的将士倒下,唯有寥寥数人,终于借着黑夜突围而出。
“然后,我就被裹挟在百姓当中,逃到了这里。”潘彤月哭着,她茫然的跟着百姓逃到了这里,很快就病了。
“那个男人,他……他……”潘彤月泣不成声。
一个女子落到流民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很多很多不敢想象的罪恶。
“每次拿到了食物,他只在别人面前装样子,给我吃一口。”潘彤月哭着,那些好心人看遇到一个疼老婆的暖男,都会多给一份食物,然后,当然是全部被那个男人吃了。
所以,在潘彤月饿得晕过去的时候,那个“爱妻的暖男”依然嗓门倍响,身体倍棒。
“你替我杀了那个贼子!”潘彤月紧紧的握着胡雪亭的手臂,胡雪亭却没有感受到多少的力量。
“好。”胡雪亭仔细的看着潘彤月,只看到了痛苦,以及报仇的决心,没有找到绝望。
“官老爷抢我娘子!”那男子在地上继续的吼着,声音已经很微弱了,却没有因此停下。
“来人,把他绑在柱子上。”胡雪亭下令。
数千疲惫不堪的难民,以及闻讯赶来的周围乡村和县镇的官吏,诡异的看着胡雪亭,历来只听说男子抢女人的,没想到还有女人抢女人。
“胡雪亭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一些多少了解点胡雪亭的官员冷漠的道。
“官兵抢我娘子!”那男子知道要受刑了,愤怒的喊得更大声了,就是死,也不能阻拦他伸冤。
“就是到了地府,我化成鬼,也要找你报仇!”那男子对着胡雪亭怒吼,“你抢我的娘子。”
“你的娘子?”胡雪亭问道。
“她当然是我的娘子,我和她共患难,不离不弃,她就是我的娘子!”那男子道,在难民之中,捡了一个同样无依无靠的女人,这叫相濡以沫!这不是他的娘子,还是谁的?而且,他对她有多好,谁不知道?他从来没有骂过她打过她,时时刻刻的记挂着她,就算被官兵打死,他也绝对不愿意失去她。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把我和娘子分开!”那男子怒吼。
“你就算抢到了我娘子的身体,也抢不到她的心!”那男子大声的叫着,傲然看向周围的百姓,周围的百姓中不少人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潘彤月怒吼:“是你qiáng迫我的!我根本不是你的娘子!”
周围的百姓不傻,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真相,不就是那男子趁着潘彤月又病又饿,然后一定要做夫妻吗?这种事情在难民当中又不稀奇,甚至是普遍现象。虽然这男子肯定是错的,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生米煮成熟饭,那又何必斤斤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