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瘟疫怎么办?”有掌柜想得更多,引发了瘟疫,谁负责?为了泄愤,搞出吊贼人尸体的手段,因小失大,实在太愚蠢了。
商号老板皱起了眉头,探头伸出马车,看看前后,路上人烟稀少,都没什么人敢走这条路。他问车夫:“老周,有其他路没有?”这条路太恐怖了,换条路才好。
老周摇头:“老爷,我早打探过了,所有进入丹阳县的道路上,都是这样的。”他伸手指着树上的尸体,也打了个颤,这种道路白天还能忍耐,要是到了晚上,只怕是厉鬼呼啸,打死他都不敢走。
马车中的几人无奈,只好躲进了车里不出头。
没走多远,丹阳县又闹出了新花样。
“老爷,前面不太对。”老周道,车上的人张望,却看见前面数百人正在挖掘泥土,堆砌围墙。
“老乡,建这个围墙何用?”商号老板好奇的问着,就发现这围墙围着树林,穿过田地,笔直的延伸向远方,一眼几乎望不到头。这么浩大的工程,简直莫名其妙。
“这是本县小娘亲的命令,丹阳县要建立一个长长的围墙,把全县都包围起来。”一个正在搭围墙的村民哀叹,虽然不用花钱,但是,是个累活啊,可恨别说工钱了,连顿饭都不管。
商号老板大笑出声,这是被贼人吓破了胆,所以要搭围墙防贼了?可是,要建立围墙也应该围着村庄啊,把整个丹阳县围起来,算个毛啊?知道丹阳县有多大?怎么可能搭这么大的围墙?丹阳小娘亲果然是“小”娘亲,毛都不懂,就知道瞎搞。
“可不是嘛。”几个建围墙的村民深有同感,这种脑子有病的工程,简直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凭白làng费人力物力。
“而且就这泥土墙,有个P用!”几个掌柜鄙夷的看着围墙,没石头砌毛个墙啊,竟然用泥土,都不用发大水,信不信下一场bào雨,这泥土墙立马就塌了,简直连面子工程都算不上。
“这东西根本不能叫墙,应该叫土堆。”一个掌柜笑,随便挖点土堆起来,可不就是土堆嘛。
“你们几个,用心gān活!”村长跑了过来,指着聊天的村民大骂,“若是误了工期,你们几个知道是什么下场?”
几个村民脸色微变,嘟囔了几句,老实gān活。
“怎么,难道要罚钱?”商号老板惊讶的问道,丹阳县最有名的就是动不动就罚钱。
村长脸色不太好看:“罚钱算什么,若是误了工期,全村赋税加三倍!”全村!全村!全村!这才是重点。
商号老板明白了,敢偷jian耍滑,造成工期延误,连累全村都被加了赋税的村民,绝对当晚就被村子里的人私刑处死了。
“唉,真是折腾啊。”商号老板叹息,虽然说是亡羊补牢,但补成这样,已经是劳民伤财了。他正想挥手叫马车继续前行,忽然看见了远处的一堵围墙,忍不住大笑,建那堵围墙的村民显然是个白痴,只知道不断地加宽加高,根本不知道向两边延伸,整堵墙宽度和高度都有四五尺了,建个矮方坨城墙有个P用。
村长看了一眼,道:“你看错了,高度有一丈二了。”
商号老板斜眼看村长,距离远了些,六尺看成四五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你丫说这是一丈二,以为我是白痴吗?
“你不会在上面写着‘高度一丈二’吧,哈哈哈。”商号老板大声的嘲笑,既然村长敢戏弄他,他就没有必要客气。
村长心里也有了气,冷笑:“你走近些再看。”
商号老板鄙夷极了,走近了就能六尺变成一丈二?但是他还是走了过去,倒要看看怎么变。
“真的是一丈二……”走到近前,商号老板目瞪口呆。眼前那似乎只有六尺的土墙,其实只是地面的半截,土墙的地下,或者说得更确切些,土墙的两边都挖了深深的壕沟,硬生生又挖出了地下六尺。
看似只有地面上六尺的泥土墙,若是有人想要翻越,就必须站在深深的壕沟当中,面对忽然变成一丈二的高墙。
村长在一边鄙夷的看着商号老板,这些外地人懂什么:“县尉小娘亲是个厉害人物,不但能打能杀,和阎罗王为友,连土木工程也是一把好手,轻易的就想到了又省力效果又好的挖墙办法。”这话语中自然拍马屁的成分多了一些,挖壕沟增加墙体高度又不是胡雪亭独创的,早有依山伴水的人在用。
商号老板愣了半天,看着“高大”的土墙,忽然语气认真了起来:“这真的要围住整个丹阳县?”
“是。”村长道。
商号老板又仔仔细细的盯了土墙半天,甚至下到壕沟中,伸手摸了一下土墙,举手试了高度,这才在其他人的帮助下,爬上了壕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