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亭果然无所谓又失败了,她看着二十个不同的时间喃喃的道:“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时间啊!”
这句话很快成为了名言,飞快从皇宫中传到了大越朝的各个角落。
“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时间,你竟然要我准时?”迟到的人厚颜无耻的道。
“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时间,你竟然要我做出一模一样的衣服?”山寨服装失败的裁缝道。
“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时间,你竟然要我和隔壁小姐姐一样考满分?”考试挂科的学渣对愤怒的父母道。
胡雪亭痛定思痛,苦苦钻研半个月,一口气攻克了数个机械难题,终于搞定了误差极小的摆钟,可惜朝野连个声响都没有。
“还是有的,至少一群官员不用早早的就候在了宫门口。”胡雪岚安慰姐姐,早上练功的时候更安静了,都听不到人声了。
胡雪亭板着脸,一点都没有高兴,“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时间”的笑话她也听说了。
“为什么要做计时器呢,先做火(枪)不是更好?”胡雪岚给胡雪亭揉着肩膀,大越国在军火上差点比不过大随,必须抓紧时间重新夺回天下第一科技qiáng国,何必折腾计时器呢。有日冕,有沙漏在,还怕不知道时辰吗?
“怕。”胡雪亭笑了,习惯了看看天空,模糊的计算时辰的古代百姓还不知道时间的伟大力量。
“大越各地建钟楼,朕要天下人都知道准确的时辰。”胡雪亭认真的道,准时、珍惜时间、时效等等概念宝贵无比,当从今日起。
……
某个人打着哈欠进了农庄的大门,立刻被农庄的管事拦住:“你今日迟到了。”
“管事老爷,说好了卯时开工,我这不是卯时就来了吗?”那人淡定的指着天空,今日的天色不怎么好,看天空的光亮,说卯时也成,说卯时三刻也成,总归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管事冷冷的指着钟楼,上面的时针已经快到了辰时。“今日你误了近一个时辰,扣除你半日的工钱,若是再犯,就调低你在农庄的等级,用餐标准降一级。”
那迟到的人看着钟楼张口结舌,只觉这钟楼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唉,时辰抓的这么紧,何必呢?”不少农庄的人都抱怨着,以前借口时辰误差的理由看来不能用了,真是倒霉。
管事淡定无比,以前缺少依据,有些处罚不太罚得下手,如今谁敢迟到试试?“钟楼真是好东西啊。”那管事的赞叹着,听别的更早建了钟楼的农庄管事传递的消息,有了钟楼之后那些社员偷懒耍滑的空间进一步缩小,农庄的生产效率提高了一成。
……
某个商人指挥着伙计们赶着马车,匆匆而行。“再快些。”他探头望着马车外的钟楼,钟楼是城中最高的建筑了,比箭塔还高,全城到处都能看到。
“来得及。”马车夫估算着距离,用力甩了一个响鞭,马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渡口,一条渡船靠在岸边,船夫蹲在船头无聊的晒着太阳。
“船家,几时开船?”船上有人催促着,这些船家最坏了,总是说再有一个就开船,结果上了几十个了也没见开船。
“还有一炷香时间。”船夫指着远处的钟楼。船上的人顿时心安了,准时开船真是太好了,赶船也方便。
“船家!等等我们!”那商人赶着马车,回头看看钟楼微微松了口气,又快手快脚的把货物搬上了渡船。
“真是走远啊。”那商人擦着汗水,若是以前肯定误了这般船,说不定就要多等一个时辰了。
……
某个男子站在某棵树下,手心出汗,他抬头看了一眼钟楼,眼看约定的时辰快到了,他心跳得更快了,她会来吗?会迟到吗?他不知道,越想越是紧张。
钟楼的时针指向了约定的时辰,那男子的心到了嗓子边,死死地盯着时针,又飞快的望向远方,远方人影重重,却没有看到他牵挂的人影。
“这是不肯来吗?”男子脸色惨白,那样的好女子果然不是自己配的上的啊。
“你在看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急忙回头,却看见期盼的身影就站在他的背后,带着狡黠的笑着。
他只觉微微晕眩:“我……我什么也没看……”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几个老人蹲在地上,低声骂骂咧咧的,什么钟楼,什么每个时辰还有细分六十分钟,有“刻”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还要搞分钟?分钟和刻怎么转换?这不是给百姓添麻烦吗?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竟然说改就改!”有老人低声道,声音低的不能再低,若是被别人听见了检举,他就要去矿区苦役了,在大越朝躺在地上倚老卖老打滚耍赖完全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