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亭咬牙切齿:“有!”其实是没有,所谓的“有”,不过是敲锣打鼓的升级版,比如编成说书,各个茶楼连续播放十八天什么的。在不要脸的李浑面前,这些招数只怕同样无效。
“李浑能不要脸,我就能bī他要脸!”胡雪亭恶狠狠的道,不要脸是技术活,就不信李浑已经升级到了顶点。
石介看着胡雪亭,用力扯住一脸兴奋的小雪岚:“不要学你姐姐,我们去练功。”
洛阳。
张夫人看着飞鸽传书,愣了半天,左思右想,终于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调集所有人手,一个时辰之内,gān掉李浑!”张雨宁怔怔的看着张夫人:“娘亲……”你没疯吧?
张夫人斜眼看女儿,我没疯,但是胡雪亭很有可能疯了。
“各位乡亲父老街坊邻居,淮南道行军中管李浑,浑身恶臭……长得像丑八怪,穿衣服没品,每次不穿好看的,只穿最难看的……李浑到十八岁还天天尿chuáng……李浑十八岁以后天天抢小孩子的棒儿糖……”敲锣打鼓声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李浑的住宅前,更是有六七十人敲锣打鼓,齐声大叫。
“这可怎么办?”李府内众人又惊又怒,闹成这样,以后怎么出门见人?
“当年不是有大佬宣布,不许再进行这种无耻攻击吗?”有人惊愕,其余人鄙夷的看他,这种好用的手段,怎么禁止得了?而且直接攻击大佬之一的李浑了,谁忒么的还在乎禁制不禁止的。
“谁?是谁gān的?”有李阀的人厉声怒吼,找出源头,砍死了他!
“什么都不要管,出去杀了那些人。”又是一人怒道,敢到李阀门口大闹,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使不得。”有人抱住激动地人,指着远处。“看!”围观群众中,有不少人穿着官服。
洛阳是天子脚下,大官小官多如牛毛,随便砸块砖出去,都能砸中一个五品以上的大官,李阀又住在官员聚集的富贵地段,这左右邻居当真是非富即贵。
“最近我李阀风头太盛,树敌无数,一切都要小心。”理智的人劝着,李浑又得了一卫军,又得了淮南道,羡慕妒忌恨的人数不清,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李阀,李阀别说是在家门口杀人了,就是打人抓人,都会有无数的官员弹劾。
“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激动地人愤怒的看着李阀外,只觉义愤填膺。
“等!等阀主的命令!”李府的角落,几只信鸽冲上蓝天。
……
丹阳县。
胡雪亭叉腰狞笑,作为鼎鼎大名,历史悠久的李阀的阀主李浑,怎么可能不要脸?李浑能够在扬州不要脸,那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没什么亲戚朋友,人在陌生环境内,比较容易刷新下限,到了主场洛阳,李浑还能不要脸?洛阳有李阀百余年jiāo情的是世家门阀,有李浑从小认识的贵胄公子,有逢年过节给李浑磕头的徒子徒孙,李浑有本事有资格不要脸?
“李浑必须要脸!”胡雪亭狞笑,估计李浑唯一的出路,就是假装投河自尽什么的,然后从此称病不出。
……
扬州城。
一群李浑的心腹手下脸色激愤,胡雪亭怎么能到洛阳闹?太过分了!
李浑敲着腿,看完书信,神情严肃极了:“立刻派人去洛阳,长安,江宁等各个地方宣传,李某唾面自gān,谈笑风生,不以为意,此乃古之贤者才有的气度,孔孟之后,再没见过。蔺相如算什么,韩信胯下之rǔ算什么,能和今日的羞rǔ相比?李阀李浑有此非人的雅量,实乃圣人之下第三人。”
一群心腹手下用力点头,阀主果然非常人也,有阀主在,李阀必然兴旺。
“顺便,在洛阳,江宁等各处也搞臭胡雪亭。”李浑毫不犹豫的再次山寨,并且加码。
……
洛阳。
张雨宁拿棉花堵住耳朵,认真的给胡雪亭写信。“……每天有人在各处宣扬谩骂……张宅门口有三五十人,十二个时辰不停……昨晚又没睡好……”
李阀的人不傻,胡雪亭在洛阳的宅子里根本没人,怎么闹都不在乎。“去张须驼家,去杨司徒府,去高颖府!”李阀的人发飙了,名声臭了什么都不管了,大家都不要安生!“我们李阀有钱!找十倍的人,日夜不停的闹!”
洛阳城中,全城百姓指指点点,比过年还开心:“真是太热闹了!”“就是啊,好久没见了。”“你们猜,是李浑胜,还是胡雪亭胜?”“不好猜啊。”
杨恕高颖等人紧急会议。
“如此闹将下去,成何体统?”高颖怒,堂堂李浑,竟然也学胡雪亭一般不要脸。
杨恕沉默,两个厚脸皮的人用无耻的招数对轰,都没破防,这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