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家村理亏,要杀也要杀张家村的人。”有村民支持,皇帝也要讲道理对不对,不讲道理就是昏君,看皇帝怕不怕昏君两个字。
“那官府会怎么处置我们?”村民们心里平静了不少,小心的问道。
“苦役?”有人颤抖了,越国被罚苦役的人多的是,一直在开荒中,真是可怜极了。
“打架就要苦役,天下没有这个理儿!”李村长否定,要是真敢这么判,这越国上上下下能有几个人不被苦役?
“一定是罚钱!”李村长很有把握,越国一直以来就是靠罚钱决定一切的,打架吗,罚银子的可能性不是一般二般的大,很有可能人人罚几两银子了事。
“几两银子!”有村民惊呼了,别说几两,一两都是好大的数目!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村民立刻恶狠狠的道,绝对不会接受罚银子的处罚。
“没事,大家都说没银子,难道官府还砍死我们不成?也不过是抓了我们苦役去罢了。”李村长笑,此苦役不同彼苦役,不过是拿苦力抵偿罚金而已,只要不给钱,出点力气算啥,而且整个村子,不,两个村子的人都在这里,法不责众,估计也不会罚太多银子,只会意思意思罚个几百文吧,撑死一个月的苦力活就搞定了,算算时间,也不耽误种田。
……
“罚银子,只怕不好使。”胡雪亭摇头,罚的少了,无所谓,罚的多了,耍赖不给,那都是小事情,重要的是,会不会让越国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有钱是真的能够为所欲为。”佘戊戌使劲看虞世基和裴蕴,瞧这两个jian臣就是榜样。虞世基微笑着看着佘戊戌,小姑娘,大家伙都是在胡老大手下混饭吃,至于这么说我们吗?
裴蕴不动声色的挪到了佘戊戌的边上,低声耳语道:“恭喜发财,新年快乐。”长袖落下,一个厚厚的红包滑到了佘戊戌的手中,佘戊戌使劲捏了一下,转头笑眯眯的看裴蕴,态度亲切极了。虞世基斜眼看裴蕴,你小子够无耻!随手同样一个厚厚的红包滑了过去。
“那么,gān脆放火把相邻的一段桑树烧了。”笑笑道,大家都没有,人人开心。
胡雪亭斜眼看笑笑,你想错了吧?被没收的桑树可不是全村的,很有可能只是几户人家,甚至只是一户人家的,何来的人人开心?只怕会更加的迁怒于对方村庄,打得不可开jiāo。
“那……”一群人看胡雪亭,不知道她想怎么办。
胡雪亭看着远处已经淡定从容,毫无惧色的张家村李家村村民:“来人,告诉他们,jiāo出三条人命案的凶手正法,jiāo出十一个重伤案的犯人苦役,两村百姓三年内税赋提高五成,两村的桑田全部没收,收归国有。”以为凶手多了,人命案子,也能不了了之?以为人多了,官府就要怕你们?做梦!
“让死了人的村子,自己从对方的村子里找凶手,一命赔一命。”胡雪亭道,张家村死了两个,就从李家村的人当中指出两个凶手,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张家村指出来,官府就拿人砍头。李家村也是同样,自己绝对张家村的凶手。官府才没时间去找真凶呢,官府只要结果,不要过程,甚至不要真相。
虞世基和裴蕴盯着胡雪亭,果然是jian臣出身啊,这一套糊弄上级,恐吓百姓的稀烂手段,用得是熟练极了。
……
“什么?皇上怎么能这么做!”两个村子的人听了命令,大惊失色。
“我们没有杀人!”“我们只是打架!”“打架为什么要处死?”一群人大怒,打架不是杀人,打架打死了人,那还是打架,不是杀人,皇帝连这一点都分不清吗?
“凭什么涨三年赋税!”“我家的桑田,为什么要收归国有?”“我家在这里已经几百年了,皇帝还没有出生,这地就是我家的,凭什么要收归国有?”有人悲愤,田契上写的明明白白,这是他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凭什么被没收?
“没了桑田,我们以后吃什么?”“朝廷想要饿死我们吗?”有人哀嚎,桑叶的收入虽然不多,却是两村人习以为常的收入,若是没了桑田,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仅靠种水稻,两村人早就饿死了。
“圣上,我们要见圣上!”“圣上不可能这么对待我们的,一定是有jian臣挑拨!”“我们要告御状!”有人怒吼,太没有天理了。
但也没人傻乎乎的喊官bī民反,大家造反什么的,数千官兵的钢刀亮闪闪的,个个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盯着他们,谁都知道敢喊了过激的口号,一定被立刻砍死。
“昏君啊!”有村民用非常非常低的声音,对着龙旗的方向道。在官府的屠刀下,还能怎么样?只有忍气吞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