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南岁禾介绍道:“这是我叔叔,姓陈,陈崇明。”
“陈叔叔好。”南岁禾盈盈一笑。
“好,好。”陈崇明态度上挑不出什么来,反倒很随意,像对自己家小辈那般打趣,“你小子有眼光,不止是朋友吧?”
高朗没急着否认,一本正经的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暂时还只是朋友。”
南岁禾面上维持着妥贴的笑意,明白过来进鸿门宴来了这是。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拉我当pào灰,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高朗回以一笑,低声回:“好说。”
待人走后南岁禾突然想起来,“你上次去医院找的叔叔就是这个陈叔叔吗?”
“不是,上次那个是我爸的亲弟弟,这个是我们家世jiāo的叔叔。”高朗环视了一圈,“你刚才说不能喝酒,我去拿杯果汁,等我一下。”
“好。”
南岁禾也不是歧视,就是觉得他的气质不太像个医生。
门边角落里站了两个年轻人,东瞧西看时不时谈些无聊的话题。
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杯酒,“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陵城项目还没谈的时候,我跟你说我跟咱陈总在一个会所里见到了许总?”
另一人道:“许总?哪个许总?”
“还有哪个许总?!许氏的许宴青啊!”他砸吧了下嘴,“当时我眼尖,看到他在过道里抱着个女人。”
“那又怎么样?有个女人不是很正常吗?”
“重点是我刚才好像又看到她了,但是是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来的!她是那种长的很漂亮的,我应该不会记错。”
“那还能怎么样?不就是那种关系……”
这边两人还忘情的jiāo谈着,浑然不觉危险悄然降临。
陈崇明似乎是有事要出去,步子终于急起来往门口走去,抬眼对上了南岁禾,笑着招呼了声,“南小姐随意,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说。”
“您哪里的话,我还是您的小辈呢。”南岁禾客套话顺手拈来。
陈崇明笑声慡朗,目光触及到她身后的人影后,急忙迎了上去,“许总!我这刚还说起您来着。”
许宴青已经换掉了上午那一身,穿了一件深蓝色长款西装外套,西裤裁剪得体笔直挺括,身姿颀长挺拔,举手投足间气场矜贵不可言。
外套下黑色衬衣上的领带一丝不苟,再往上移是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时平添几分禁欲感的意味。
“遇到点事耽误了一会。”
熟悉的声音落下,南岁禾赶紧从怔然中撇开眼。
“也才刚开始,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陈崇明八面玲珑。
“哦?”许宴青似乎才看见站在他身边的南岁禾,幽暗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挑眉打量道:“这位是?”
“……?”
南岁禾抬眼撞进他深邃的瞳孔里,他又搞什么?
“这位是南小姐,我侄儿的女伴。”陈崇明简单带过,“您跟我这边请?”
许宴青立在原地不为所动,脸色喜怒不辨带着几许玩味盯着她,“短短一个下午,我竟然不知道南小姐成了什么侄儿的女伴?”
侄儿的女伴……他在舌尖又回味了一遍这句,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轻轻嗤笑一声。
南岁禾也学着他方才的神色,把他当做陌生人般挑眉疑惑,“许总有话不妨直说?”
“说什么?小骗子。”
声音清浅,嗓子却低沉,像暧昧者低语般的埋怨。
饶是陈崇明这样的旁观者也霎时心如明镜,这两人中间非比寻常。
商人的心思百转千回,绕着弯子问出他的疑惑,“南小姐跟许先生是旧识?”
南岁禾倒是没想到他会拿到明面上问。
怔楞片刻过后她矢口否认,语气平淡而疏离,“我们不熟。”
“嗯,的确不太熟……”
许宴青眸子不着痕迹的落在她身后拿着一杯果汁走来的男人身上。
本来到了喉间的话又生生停了嘴。
随后,只见许宴青抬手慢条斯理整了整袖口价值不菲的袖扣,状似不经意般说道:“不过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吃过、睡过的关系而已。”
果然,她身后男人的步伐有须臾停顿,即使恢复的很快,他也看见了。
许宴青颔首垂眸,勾了勾唇角。
不够我有手段,没我会算计,拿什么跟我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崇明自然也不好继续站这当这个电灯泡。
“我有点事,先失陪了。”
待人走后,南岁禾频蹙眉头怒视他。
许宴青倒不以为然,挑眉望着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说说看,哪里错了?”
“是没在路家吃过饭,还是没在路家睡过?”
“无耻!!”南岁禾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悦耳,脚底带着明显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