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变得更优秀,能让有一天望向他的时候不再是仰望。
在十一中荣誉墙上,她也曾短暂与他并肩而立。
直到今天她忽的发觉,那些年的努力好像真的越过岁月重重山崖,长出了属于她的荆棘,开出了烂漫的花。
她因为许宴青,成为了现在的南岁禾。
“现在说的这么好听,万一你哪天厌倦了,说我不会审时度势,让我滚呢?”她噙着笑,挑眉看他。
许宴青却不像她这般散漫,“南岁禾,我们认识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更不是十年,整整十七年。你现在是想说,你厌倦我了?”
他又问。
“何况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滚这种话了?”
“有啊。”她随便想想就能想到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高三的时候,你跟我吵架。那天晚上在梦里你不让我跟在你后面回家,让我滚远点,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
许宴青:“??”
许宴青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明天让杨姨多买点核桃回来,该补补脑了。”
南岁禾:“……”
“我得回许氏了。”
许宴青抬手看了眼腕表,“回去的时候跟他说清楚。”
他指的是俞言。
南岁禾轻嗯一声,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解释清楚的。
“表现不错。”许宴青一副有被她哄到的模样,“下次再接再厉。”
南岁禾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俯身覆下来,眼疾手快的往后退了半步,柔软的掌心捂上他的唇。
她异常认真的摇摇头,“许总,适可而止。”
许宴青:“……”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南岁禾回到正确的包厢后,俞言已经在对面沏好了茶,左边还摆放着几碟糕点。
“不好意思,我可能……”
俞言笑了笑,推了推糕点放在她面前,“我大概知道了。”
从许宴青看向他的那刻起。
凶shòu猛禽在保护自己领地的时候,通常会释放出危险的信号以警示靠近的动物们。
他在他眼里看见了他不一般的,极具侵略性的占有欲。
“你不用有负担,我爸那边催的紧,我也是给他一个jiāo代。”
“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想到我妈是这个意思,她还不知道我男朋友的事,所以可能才让你爸爸误会了。”
俞言依旧温和有礼,“没事,那我们正好谈正事,你在微信说的那个患者现在在南城这边吗?”
“他在榕城,九岁的年纪,耳朵是三岁时候的事了。”
“他既不是先天,那后天导致了这个结果之后有去医院做过仔细的检查吗?医生怎么说?”
南岁禾轻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他这个情况当时并没有及时发现,等他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在当地市里的医院检查过,也到处求医过,结果不太理想。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一般这种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这个暂时不好下定论,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带他来医院一趟我给他检查看看。如果是确定本身已经治疗不了的话,我们一般建议是可以植入人工耳蜗,可以实现听力补偿,达到或者一定程度上接近正常人的水平。”
俞言的话说的很保守,但还是得取决于检查结果。
南岁禾纤细的手指无意识转了转茶杯,杯中清透的茶水泛起阵阵涟漪。
在南城,她不方便再出面,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选或许可以帮忙。
“好,谢谢,我这段时间找个机会——”
她的话还未说完,俞言的手机震动起来,“抱歉。”
他起身到一旁接听,片刻后回来。
“不好意思,医院那边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这个是我的名片,微信联系或者到时候直接来找我都行。”
南岁禾扬起笑脸,郑重又道了回谢。
毕竟今天这事有够尴尬的,人家好脾气还特地给了她台阶下。
在俞言走后,她又拨了个电话给陈娴。
陈娴作为支教老师在黎川那间小学,那南怀西也算是她的学生了,由她出面打这个头,再合适不过。
她答应的慡快,南岁禾特地jiāo代了,要以公益基金会的名义,不要提与她有关的事,她不想再扯上其他了。
待了一会后她也准备离开。
在下楼时有人叫住她。
“请问是南小姐吗?”
来人穿着茶楼里服务员的统一着装。
南岁禾稍怔后答道:“我是。”
“是这样的,您隔壁包厢有位先生想见见您,说跟您是旧识。”
隔壁包厢?还是旧识?许宴青跟俞言都已经离开了,还会有谁?
“既然说是旧识,怎么他不主动出来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