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给许宴青的那瓶牛奶她不会给,她也只能做到这了。
“诺!”南岁禾故意带着赌气的语调,张扬着只为了掩饰她小心翼翼的紧张。
许宴青扫了一眼她手里的粉色信封,挑了挑眉,语气轻松,“什么?”
她把信封调转一面,写了落款的那面朝上。
“高二九班,陈娴。”
她听到许宴青默念了一遍。
“她今天来找我,要我给你的。”
许宴青在她话音落下的那刻,皱起了眉,“她,是谁?”
南岁禾此刻才敢对上他的视线,“你不认识她?就是上周五在育德楼榕树下的那个女孩子呀。”
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里小小的雀跃。
“你不会拒绝吗?她让你gān什么你就gān什么?去学校是读书的,不是让你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的表情倏然很严肃,薄唇抿起,仿佛她在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
突然觉得许宴青一身正道的光!
她努努嘴:“你知道的呀,我拒绝不了的。”
许宴青没说话,抬腿就走,迈的步子明显大了许多。
南岁禾一路小跑上去,笑的比仲夏夜的晚霞还灿烂,“你不看一下么?”
许宴青睨了她一眼,没停。
脸上的笑她收敛了些,询问:“那这个怎么办?”
“你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他脸上似乎有些不耐。
什么我自己惹的祸?这明明是你勾来的桃花债!不过这句她没敢说。
“唔”南岁禾撞上他的后背,鼻子有一瞬间的酸涩,差点冒出泪花。
她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停下来的人的后脑勺,发量可观,“怎么了?”
“要分开走了。”许宴青侧过身,嘱咐一句,“明天早上在学校附近的民德路口等我。”
还没等南岁禾问出为什么,他头也不回就走掉了。
面前是岔路口,两条路背道而驰,她忘记许家已经搬走快一个月了。
以后他们就要分开了啊,但是他又说,明天见。明天似乎也值得等待。
晚上吃完饭,路鸿远去了书房,白韵嘉坐在沙发上摆弄她心爱的小包包。
南岁禾斟酌了下,“妈?”
“怎么啦?”白韵嘉指着她旁边,心情似乎不错,“把那条蓝色丝巾拿给我。”
她顺手递过去,试探着问:“妈,为什么我不可以去学摄影呀?”
一旁的路慕嘉把手机音量键调小,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外,很安静。
白韵嘉系着手提包丝带的手指由灵活转为笨拙,“你现在正是学习的时候。”
“可是摄影班是在暑假……”
“其他兴趣班你想去我举双手赞成,但是摄影班不行,你爸也不同意。”她把系到一半的包放下,“明天还要上课,早点上去洗漱吧。”
“好。”
白韵嘉不容商量的态度南岁禾没法继续,往常撒娇打诨就行的功夫今天也不适合施展。
只能等过段时间再看看了。
晚上9点34,南岁禾看着桌子上的牛奶跟信封发愣,脑袋空空,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
门口“咚咚——”几声。
“南岁禾?睡了没?可以进来吗?”路慕嘉在门外低声问。
“没、你进来吧。”南岁禾把牛奶推到一旁,拿起几本书快速盖在信封上。
路慕嘉把门带上,“你在gān嘛?”
“没gān嘛啊,怎么了?”
“噔噔噔噔~”路慕嘉贴心的给手里的东西配了登场音乐,从背后递到她眼前,“喏。”
南岁禾的表情是他意料之中的开心,她笑起来右脸会有个浅浅的酒窝。
“冰糖葫芦!”南岁禾从他手里接过,“这么晚了你在哪买到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路过那个十字路口买的呗。”
骗人!他下午回来的时候手里根本没东西,如果是放在书包里,东西早就融化了。
可是南岁禾手里的这串丝毫没有要融的迹象,就连最外边的那层糯米纸都是完好的。
她了然却不拆穿他。
恍惚想起了读小学的时候,那时候爷爷还在,他除了要负责她的吃喝拉撒,还要承担她的学费。
学校门口就有个推着小推车卖糖葫芦与棉花糖的大叔,放学铃一响一窝蜂的学生涌过去。
她在那个江南小镇没什么朋友,为数不多的几次跟她主动搭话是问她去不去买糖葫芦?
她会盯着回家的那条路目不斜视,温声答:我不喜欢吃糖葫芦。
似乎看不见,就真的不喜欢。
路慕嘉啊,总会在认为她难过、不开心的时候跑遍街头小巷给她找糖葫芦。
南岁禾撕下一小块糯米纸,入口即化,没什么味道,可她觉得甜的发腻。
“摄影班的事,哥给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