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隐约约的木质香与她甜腻的沐浴露香缠绕在一起,丝丝缕缕挑.逗着名为理智的神经。
南岁禾脑袋往后仰,退无可退。
又被许宴青一手揽回来。
她气急胡乱咬了一口,直到尝到了腥味。他才终于松开她的唇,两人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
此时他像一个披着伪善人皮的衣冠禽shòu,白日里正襟危坐,到了夜晚又是另一幅斯文败类。
许宴青却并未松开她的手,微微垂眸,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却并未继续,转而把头埋进了她颈肩。
一股特别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他眸色深了深,贪婪的轻嗅了会,哑然道:“四年前你听到了我跟爷爷在书房谈话对吗?”
许宴青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说着:“他说的办法,我当时有过一丝动摇,但也仅仅是一丝而已。我的岁岁怎么可以跟利益扯上关系呢?你不应该跟利益划上等号。更不是物品,不可以当做jiāo易的筹码。”
南岁禾动弹不得,耳尖红的能滴出血来,他吞吐间喷洒的气息在她颈项处更是密密麻麻的痒。
“别再耍酒疯了,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气势不怎么足,听起来有些不痛不痒。
许宴青恍若未闻,用嘶哑着的嗓音低诉着他的郁郁不得志,却又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狠,“我现在后悔了。应该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你绑在我身边。”
第20章
客厅里极具设计感的北欧吸顶灯散发着白炽色,覆盖着每一处角落。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书房外,当时的对话在脑子里已经模模糊糊记不清了,可那种怅然若失的空洞回想过后愈发清晰。
南岁禾半垂着眸子,长翘的眼睫在面颊上投出两道yīn影根根分明,瞳孔颤了颤后,视线落在他脑袋上。
墨黑色的头发看起来有些乱,却有种打破成规的凌乱美。
泛起涟漪的心湖渐渐归于静谧,面上的热气退却后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说可怜的是他,说追悔莫及的也是他,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惯来是会骗她的,且还做的滴水不漏。
“这几句里你又惨了几分真心进去?你也看到了,我这些年过的还算不错,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可怜我……”
许宴青似乎根本没在听,或者说是酒jīng让他沉醉在自己的乌托邦里,南岁禾的话被他打断,“你知道吗?以前她在许家的时候,我总是把自己弄伤,想让她偶尔也注意到我……我做的那些怎么可能是因为可怜你?你用点脑子好不好?”
中间有一段南岁禾没怎么听清,前半段‘她’指的是许母?
南岁禾恍惚记得他高三有段时间总是脸上有伤,好的差不多了又冒出点新的。
他又继续:“爷爷一直对我施压,许氏内忧外患,那天林恒在江城大学问我那句话的时候我……很乱,随口扯了一句话应付他,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听见。”
他这是在解释?
南岁禾一怔。
颈项间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落,是……眼泪?
那东西瞬间滑落出一道轨迹,途经的肌肤迅速灼烧起来,烫的她心尖一颤。
“南岁禾……”他低低浅浅的叫她。
原来,他也会哭的吗?
说他醉了,可他表达能力不弱,说他没醉吧,又语无伦次,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
南岁禾愣愣的坐着,许多情绪如根根丝线层层缠绕,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许宴青呼吸均匀,她才试探着抽回手,可手腕上钳住她的力道还是紧的很,她上手一根一根掰下来。
白皙的腕子上,红红的指印显得触目惊心。
许宴青倒在沙发上,浓密的睫毛上有些许湿润,面部轮廓紧绷着,薄唇抿起,还皱着眉心。
看起来睡的不太安稳。
南岁禾懒得管他,揉了揉手腕,进房间睡前本着人道主义给他扔了一chuáng毛毯。
今夜的月亮是上弦月。
南岁禾睡的很晚,早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闭着眼睛蹙眉朝门外吼了一声,“别敲了,烦不烦?”
她把被子一把扯过头顶,裹成了蝉蛹。
等等!她一个人住,那谁在敲门?
蹭的坐起来后才想起来,昨晚捡了个人回来。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存心不让她继续睡。
她起chuáng气可不小,带着怒意把门拉开,甩的猎猎作响。
站着的是许宴青没错,他已经换下了昨天那套西装,穿的一身休闲,倒有几分大学学长的气质。
“大早上的我要睡觉啊,你喝酒把脑子主板烧坏了?”南岁禾幽怨的盯着他。
“早?”
这一句把南岁禾弄的措手不及,这是在问她早安?
可他的表情可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