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停车场将近两小时,她似乎是哭的累了,直到许宴青把车子停在半山别墅里她还未醒来。
晚饭也不吃,赖着chuáng上怎么也不肯起,最后连哄带骗的喝了点稀粥。
许宴青处理完下午的工作后回到房间,她背对着身子,深灰色的被子把她淹没,只留下一团小小的凸起。
他掀开被子,南岁禾脸上还有未gān的泪痕。
他沉出一口气,在她身旁躺下。
南岁禾循着热源蹭过来,贴进他怀里。
“睡不着?”
“嗯。”
黑夜使人的感官越发清晰,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清香。
忽的有个柔软的东西在他唇角蹭了蹭,他猛的睁开眼,看着身旁那个大胆的小姑娘。
许宴青眸色渐深,眼底一片深邃,他把被子拉过她头顶,“睡觉。”
可那团不安分的小东西又探出头来,反复几次笨拙的蹭着他唇角。
那股邪气在体内乱窜,名为理智的弦不断被人拨弄着。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危险警告般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夜色里,南岁禾的眸子清亮无比。
她微凉的小手,试探般从他睡衣衣摆下探进去,手上触及到的是紧绷起来的腹肌。
他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瞬间占领高地,bī的她节节败退。
俩人的体温不断攀升,许宴青放过她的唇,“这才叫接吻。”
南岁禾带着水渍的红唇微张,趁空隙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微微不满他说的话。
她满脸红霞带着娇态,引的他眸色更深。
直至将要意乱情迷之际。
南岁禾眸光潋滟嗓音轻轻问:“你喜欢我吗?”
许宴青浑身一僵。
片刻后,眼里的情.欲之色褪了个gān净,眼眸恢复一片清明。
他手从她衣下抽出来,顺带替她整理好身上有些乱了的衣物,给她盖上被子捂得严实。
“睡吧。”
随后翻身下chuáng去了浴室。
浴室里也没开灯。
南岁禾沉溺在一片黑色里,混沌的脑子此刻清晰无比。
他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第34章
许宴青冲的冷水澡,4月末的南城深夜维持在十七八度左右,那股被他竭力压下去的燥热消失殆尽后,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与理智。
这大概是他洗的最漫长的一次。
瞳孔早已适应在黑夜里视物,他从浴室里出来,南岁禾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只,头朝里背对着他。
许宴青深刻的认识到,他对南岁禾毫无抵抗之力。她轻而易举就能让他一退再退
可她刚才问的那句‘你喜欢我吗’如冰天雪地里一盆凉水兜头迎来,激的他打了个冷战。
他倏然就明白了,她那一番举动不是在表达爱意。是试探,是在确认,想用这种方式确认有没有人爱她。
这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像滨海孤助无援的灯塔,来来往往的船舶都有它们的归港,她只有一个人的亘古长明。
许宴青擦gān了头发把毛巾随手扔在浴室里,像撒气一般,不顾一身的凉意躺进被子里伸手就去捞她。
南岁禾还是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犟许宴青更犟。
何况两人之间力量悬殊。
许宴青手上用了劲qiáng迫她转过身来,不由分说的把人揽进怀里。
他把被子往下掀开点儿,不出意料,南岁禾哭的满脸泪痕。
若要问他最怕什么,许宴青从前大概率是会不屑一顾的答:弱者才会害怕。
但当这个世界上有了南岁禾这么个人后,他成为了那个弱者。
房间里没有纸巾了,许宴青撩起胸前的衣料在她脸上胡乱一通抹。
“南岁禾。”他沉出一口气,嗓音在黑夜里显的尤为低沉,“能不能别老是在你那个快生锈的小脑瓜子里揣度我?”
她忙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哭的快要哽咽住。
“你还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许宴青骨骼分明的手指用力,轻轻掐着她的下颚,让她仰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恶狠狠道,“一点也不。”
南岁禾眼睛蒙了一层水雾,手上推搡着躲避着他的视线,想挣脱他的控制却只是徒劳。
“有本事做这种事来试探我,没本事正儿八经张嘴问我?”
“……”
“刚才不是挺能的吗?这会说不出话了?”
“……”
南岁禾默不作声抽泣着。
泪水滴到许宴青手上引起一片灼热。
他眸色幽深,所有的坚持与防线都在她身上耗尽,慢慢开始崩塌。
“我跟你服软成吗?”
他掀起衣角又在她脸上抹了一通,“如果你是想让我心疼,那你确实做到了。”
许宴青想了想,用了个她应该会喜欢的比喻,“不是喜欢吃毛肚吗?就那样七上八下,这段时间悬着的心为你提着就没放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