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岁禾望过去,那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孩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出几分腼腆。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了。
他……毕业了,吗?
南岁禾正打着腹稿措辞着,该怎么妥善的拒绝这个看起来像还没毕业的男孩子。
一道qiáng势不容置喙的嗓音插入。
“她结婚了。”
诶?
南岁禾侧身回望。
许宴青长腿迈向前,右手还握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示在拨打电话的界面,他指尖按断,神色淡然,声线却冷了下来,“你是哪个部门的?”
灰色衣服的男孩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许氏的员工,是跟着我师傅他们过来开会的。”
“还没毕业?”许宴青拧了拧眉。
“在……在实习阶段了。”
许宴青吃了瘪,人都不是他们公司的,他也没法多说些什么。
他面上气定神闲,揽过南岁禾的腰肢,宣誓主权般往电梯里走,直通顶层。
南岁禾学他平时双手环胸,微仰着头,似笑非笑的揶揄他,“幼稚。”
许宴青:“谁幼稚?”
“你。”
“一天天的净给我拈花惹草。”他咬着牙一字一顿。
“那看来我这个斩男妆学的还挺成功的嘛。”
许宴青推开门进入办公室,反手扣着她下巴,摩挲着她柔和的下颚线,“嗯?贴身秘书说来听听,俘虏了我一个还不够?”
“作为一个追求者摆正你的态度噢,人家可是男大学生诶,你?比不了比不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卧蚕上带着细闪的眼影亮晶晶的,笑起来眉眼做月,眼底有星辰。
确实漂亮。
可旁人肆意窥探的目光,让他只想把她藏起来,任他一人欣赏,破坏。
“试试?”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
“试什么?”
南岁禾稍稍往后仰,觉得他现在有些危险,“这可是办公室。”
许宴青沉着的脸缓和几分,在她额上敲了一记。
“满脑子想些什么?我是说能力。”
南岁禾哪会占下风,“我是说年龄哦。”
许宴青:“……”
“把你能的。”
难得看许宴青吃瘪,南岁禾有些小女生的得意,“给你买了小蛋糕,是上次我去机场的时候买的那家,你不是还问我来着吗?”
逞舌之快没用,他总会在别的地方要回来的。
许宴青看着那块小蛋糕。
上次是以为她又要出国。
他目色沉了沉,修长的指尖轻捻了一小块奶油,抚在她嫣红饱满的下唇。
趁南岁禾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揽住她后颈,温热的薄唇吻了过去,轻轻舔舐。
“试了,没你甜。”
南岁禾脸上蹭的染上了红晕,像半山别墅的晚霞。
她只是嘴上功夫行,小嘴叭叭能说。而许宴青是极简派,一向多做少说。
此刻的许宴青反而一派肃然面不改色的处理着手边的文件,仿若刚才那一幕只是存在她记忆里的假想画。
“衣冠禽shòu。”南岁禾小声嘟囔。
许宴青倒也不反驳,视线落在文件上,一行行扫过,“别盯了,吃吧。先垫垫肚子,还有一会才能带你去吃午饭。”
南岁禾见他似乎很忙,自觉跑到一旁沙发上边吃小蛋糕边玩游戏。
又搬了条椅子在落地窗前看风景,今日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去哪?”
南岁禾落在门把上的手一顿。
她还以为他那么专注的工作,没时间注意到她。
“我去找林特助。”
许宴青眉心拧起,翻阅文件的手稍顿,“找他做什么?”
“你不是知道了吗?榕城黎川那间小学的事,想问问怎么样了。”
“我是他上司,你可以直接问我。流程都差不多了,就这几天的事。”
“我……”
许宴青见她许久没说出个下半句,问:“怎么了?”
南岁禾眸光颤了颤,在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晃来晃去没个正形。
“你说,榕城那,我要去看看吗?”
许宴青眼皮一顿,沉吟片刻后停下手里的钢笔,盖上盖帽。
他嗓音清冽,“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就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如果你是在征询我的意见,那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回答。”
南岁禾知道,许宴青大概率是不会阻止她的,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那台相机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许宴青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与理解,希望她飞的更高,成为她想成为的人,而不是做一个笼中雀。
“许宴青,你是天神派来营救我的猴子吧?”
为她赴这人间烟火与迢迢山水,在那些斑驳又腐朽的日子里拨开荆棘拥吻她的怯弱。
他牵了牵唇,那笑意多了些羁傲,“不一定,也可能是神明觉得我们就该互相纠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