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忍不住又皮了一下。
“你看你这个孩子,在开什么玩笑呢!”长久的沉默后,卫夫人语气僵硬地开口,“我知道你也许不能接受我这个继母,但也不能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说着说着,卫夫人的神色渐渐变得委屈又难过。悲伤的情绪悄然酝酿,眼睛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变得湿润。就在卫夫人想要哭诉一番继子的叛逆和自己的无辜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呻|吟声。
卫夫人:???
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消失了。
“啊抱歉,手滑了一下。”罪魁祸首拿着手机,慢条斯理地关闭了音乐,一脸纯良地眨了眨眼睛,“很好听的歌——夫人喜欢吗?”
卫夫人一点也不喜欢,相反还气得不行。
“暂时不去管这些歌,说回我的车祸吧。”莫诏渊收起手机,顺便也收起了脸上的微笑。
“夫人您也不必装腔作势,事实如何,我们心知肚明。”他五官深邃,冷着一张脸的时候便显出无边的气势来,“您尽可以花言巧语颠倒黑白,随便说什么都行。但该做的事,我依然会去做。”
莫诏渊说着,看向卫父:“卫先生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报复?唔,当然是因为您夫人害得我双腿残疾不良于行。”
“既然卫夫人做这一切是为了让卫小先生能够继承鸿博集团,我也没办法qiáng迫卫先生您改变主意,再换一个继承人。”莫诏渊靠在明鹤身上,漫不经心地弯了弯唇角,“我想了一下,gān脆釜底抽薪,让鸿博集团换一个主人好了。”
他的语气轻巧,就好像说的不是操纵一家偌大的上市集团的权利变更,而是一件诸如随手关门之类的简单的小事。
“都是因为你!”卫父狠狠地瞪着卫夫人,曾经颇为喜爱的娇美颜好像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他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尽管已经努力控制自己,但脸上的表情仍是不可避免地显出了几分狰狞。“我要和你离婚!”
莫诏渊看到这样的卫父,突然就觉得有些无趣。
这个男人,是那样的卑劣,卑劣到和他计较都变得毫无意义起来。
“我要休息了。”他阖上眼,“小鹤,让他们走吧。”
“是,先生。”明鹤毫不犹豫地执行了自家尊上的命令,“三位,请立刻离开这里。”
卫父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明鹤赶在他开口之前冷冷地打断了:“还是说卫先生觉得目前拥有的东西太多了?”
毫无疑问,这同样是一个威胁。
失去董事长的位置、失去决策权的卫父,怎么也不会愿意再将手上仅剩的那点鸿博集团的股份也失去。面对明鹤的威胁,他几乎没有做太多的考虑,很快就识趣地选择了离开。
莫诏渊睁开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来的时候还是夫妻恩爱、和谐美满的一家人,离去之时三人间的气氛却变得尴尬万分,就像是有一颗被点燃了引线的炸|弹穿插在其中,随时都可能“嘭——”的一下炸开。
仿佛一瞬间被人扯去了那矫饰得jīng致华贵的外壳,露出旗下粗鄙低俗的内里来。
既是市侩,更是不堪。
然而卫父在卫龄则心目中的形象,却是高高在上,气度不凡,事业有成,儒雅温文。卫龄则对父亲深怀孺慕之心,因跛腿被放弃也不曾生出丝毫不满,甚至还觉得自己给父亲丢脸,很是自卑。
或许是印象太过颠覆,莫诏渊感觉到,身体中属于卫龄则的那份执念出现了极大的波动。
不同于他以前附身的对象,卫龄则的性情要更加软弱,连带着莫诏渊也跟着多愁善感起来。
大多数人多愁善感的时候,会一个人沉浸在悲怨中暗自伤怀,但莫诏渊不一样。
他多愁善感的时候,就比较想要做一点什么来让自己开心一下——比如说搞事,搞事,和搞事。
正所谓,“快乐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嘛!
总之,莫诏渊有点蠢蠢欲动。
“小鹤,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民群众,碰到违法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和警察叔叔jiāo流一下呢?”重新被抱回chuáng上的莫诏渊团在棉被里,对着明鹤很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毕竟我们是在善良守序阵营的嘛~”
“尊上”明鹤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我们真的是善良守序阵营的吗?”
之前也有提到过,明鹤虽然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记忆,但作为魔族的本能还在,性格没有发生变化,也依旧对莫诏渊十分忠诚。
这就意味着处于半失忆状态的明鹤,其实是知道自己究竟属于哪个阵营的。
毕竟魔嘛,都是本性凶残、肆意妄为的,不在意他人的性命,其实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性命。更不要说明鹤他嗜血嗜杀,本性就渴望杀戮、享受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