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生气。”他抓起云珠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眼神滚烫,情意绵绵,“我也不总是那么”,说到这里,他停滞了下,他想说,他也不总是那么令人讨厌惧怕的。可对着云珠,他说不出口,因为他确实做了那些事情,无从辩驳。
犹豫了下,他改口道:“总是盛气凌人,气势汹汹的。”
“我们分开那么多年,经历了不同的事情,有改变很正常,你和我不是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吗,你变了,我也变了。”
“既然我们重新在一起,肯定会要经历一段磨合,这不是会令人感到舒服的过程,争吵分歧误解都会出现,总要有人妥协的。我愿意为你改变,我愿意走出第一步,云妮,你肯为我这么做吗?”
云珠从没想过秦燕殊能说出这些话,她楞在当场,心绪起伏,时冷时热,只觉得一颗心叫人揉捏得酸涩难当。
她一时没有言语,最后选择轻轻靠在秦燕殊的肩上,她把自己的脸藏进他的胸口。
时过境迁,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已经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因为这些话消失,也不会改变什么。
秦燕殊搂着她躺了不多时,自己爬起来脱了外裳,穿着单衣往耳室洗漱了。
云珠发着呆,猛的一个寒颤似梦初觉,连忙下chuáng去翻秦燕殊放在塌上的衣服。她之前在秦燕殊书房服侍的时候,并不曾见他处理公务,也无从得知他的私章是什么样子。
等做了他的妾,他和她相处时,穿着家常衣服也不会带在身上。这次出门饮宴,他很有可能会随身携带,此刻又刚好不在,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珠费力地在那堆衣物里寻找,把衣服的内袋一一摸了,又去翻那几个荷包,果然在其中找到一枚小巧的方形玉印,底部正刻着秦燕殊的名字。
事出突然,云珠也没什么准备,只得用方印蘸了口脂,找了一张白纸比划着位置按下去。
做完这些,又拿帕子将方印底部的口脂擦gān净,等她刚把放方印的荷包放下,只听后面一阵帘子响。
她忙回身,呼吸一窒,正和秦燕殊四目对上。
“云妮,你gān吗呢?”秦燕殊皱了皱眉,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想来那两个丫头定是让秦燕殊撵下去了,不然不会没人通报。头一回做这种事情,云珠虽是做贼心虚,仍勉力镇定地在那堆衣物旁坐下,若无其事道:“我那个荷包呢,怎么不在这里,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给我。”
秦燕殊恍然大悟笑道:“我怕喝酒的时候弄污了,取下来叫人另外收起来了。”
走到云珠身旁,揉了揉她的头,亲昵地问:“你刚才翻来翻去就为这个?”
云珠毛骨悚然的感受着秦燕殊的抚摸,一刹那觉得自己仿佛被看穿了,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状似莫名其妙的瞪他:“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关心你在外面有没有沾花惹草。”
秦燕殊蹲下身和她平视,无奈地笑道:“你这一个就够我焦头烂额了。”他随手抓起一件衣服递过去,“不信你闻闻?”
“拿开,我才不要闻。”云珠伸手推开,不用他说,她在翻找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些衣服上只有酒味却无一丝脂粉气。
秦燕殊似笑非笑瞅了她两眼,直看得云珠面上发热,荷粉露垂,他烦忧道:“你不肯信我,那我只能用别的方法来证明了。”
说罢,圈住她的腰,托着她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红帐似夏夜起了风的水面,波làngdàng漾,涟漪阵阵。
眼饧耳热,香腮带赤,云珠身不由己,被带着一颠一倒,如坠汪洋。
双指落入一片湿热的咬合中,好不容易抽出来,又被牵出向下,探到一截。
骨苏肉软之际,胀痛难忍,往后逃去,又被捉回,身似受刑,低泣流陷于口齿缠绵。
贴着两鬓被打cháo的鸦发,从下颌流向胸膛的汗液,青筋浮露的手臂,顺着腰线起伏不停发力的肌肉。
玉帐钩敲打着chuáng架,攥住红帐的手,雪白手腕上的胭脂记围着点点牙印。
一个猿臂蜂腰,一个月中聚雪,销魂蚀骨,神魂颠倒。
清晨,杏雨、梨云在廊下悄声说话,就见秦燕殊穿戴一新开门出来,她们走上去行了礼便进了屋。
秦燕殊跨过后院门槛,早已等着的奉墨、奕棋两个迎上去。
等走远些,秦燕殊低声对奉墨吩咐道:“问问杏雨,姑娘这些时日看过什么书?日后,你跟着她出去,她看了什么,去了哪里都要记下回禀。”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秦燕殊和李易约定好的去马场的时间。这还是云珠进园子后第一次出门,街道两旁各种叫卖声,她心情雀跃地坐在轿中,听得人声嘈杂,不由轻轻掀开一条缝,看那熟悉又陌生的市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