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压着怒气打断他的话,横眉冷对,“三爷给了我身契,还不叫我走吗?没有这样qiáng留人的道理。”
秦燕殊微微歪头打量她,也不接着说了,白皙修长的手指哒哒哒地敲着椅子把手。
窗外的树影映入纱来,斑斑驳驳落在秦燕殊身上,风移影动,他的面容在层层晃动的翠色中也变得分辨不清。
随着指击似鼓点般的一阵急过一阵,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滞住了,叫云珠觉得这屋内越发yīn冷起来。
适时,银蕊换了新的香,捧着香炉进屋来。
听到动静,秦燕殊的手指终于不再敲了,他坐在椅上严声责问:“怎么当差的,磨蹭了这么久。”
“三爷,银蕊年纪小不经事,还请宽饶她这一回。”云珠知道秦燕殊纯心找茬,也得硬着头皮试上一试。
秦燕殊不理会云珠的求情,呵斥银蕊道:“滚到院中跪着去。”
一语未了,果然见云珠惶恐不安的脸都白了,秦燕殊特意看着云珠道:“捧着香炉去。”
银蕊满脸惧色叫撵了出去。
云珠冲到秦燕殊椅边,愤懑地道:“三爷为何把银蕊调到身边伺候?这事和她一点也不相gān。”
“相gān不相gān,自有我来定。”秦燕殊靠在椅背上换了一个姿势,不屑一顾道,“你不是要走吗,还在这园子里gān什么?还不赶紧走。”
秦燕殊继续漫不经心地说:“哦,对了,你说她能坚持多久呢?”
他似想起什么嗤笑一声,含沙she影,“云珠,你自己且想想那日你捧了一盏茶坚持了多久,她捧的是香炉,可比你那会重多了。”
“我叫你捧的是温茶,她这可是实打实的火炉子。”
“三爷,我求求你,”银珠朝秦燕殊跪下,双膝实打实磕得咚地一声响。
她喉间犹在哽咽,攀住秦燕殊的手臂摇晃着求道,“求你行行好,不要把不相gān的人牵扯进来,这本是你我的事,与她无关呀。”
秦燕殊无动于衷地望向云珠,口中冷冷道:“你算哪个牌面上的人物,枫茗院现在就一个主子,你用什么身份帮别人说情。”
听到此话,云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松开秦燕殊的手臂,无力的瘫坐在他脚边,双手捂脸失声痛哭:“你怎么能这样bī我?”
秦燕殊紧紧握住扶手,用力到手上青筋毕露,同样恨声道:“我不bī你,你自己选。毕竟做我的妾室,在你眼里不值一提。”
他尤嫌不够,冷言冷语道:“庄子上传了信来,说你爷爷的骨灰坛不知让什么歹人偷走好几天了。你出去后可快点去寻,金陵这么大,要找得费上一番功夫了,别叫人倒进江里喂鱼。”
见云珠仍只是哭,他猛地攥紧她的两只胳膊将她提起来,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怨愤道:“你以为你就自己个在园子里,便没有可让人拿捏的把柄了吗?”
“你若没这个本事,便不要同人叫板,别拿jī蛋去碰石头,当心伤了自己。”
“不识好歹。”
秦燕殊放开云珠,任她跌在自己膝上,慢慢滑落下去伏趴在地。
他神色冷漠,稀松平常地掸了掸衣袖上被云珠抓皱的地方,倨傲地站起来:“你不在乎,就去做你的自由人吧,难不成还要我八抬大轿送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的份,如果明天有时间的话会再更新。
第一次写古言,欢迎大家来提意见。
第14章尘埃落定
秦燕殊从云珠身旁堪堪走过,见他要走远,云珠赶忙连扑带爬地拽住他的袍角,“三爷,三爷,秦三爷。”
秦燕殊打定主意要给她教训,作势拔腿要走,一副郎心似铁的模样。
云珠跟着膝行两步,差点叫他带着摔倒,不得不抱住秦燕殊的腿,哀声央求:“三爷别走,别走,让我想想。”
听她告饶,秦燕殊这才肯停下来,他弯腰轻轻摸了摸云珠的头,又向下抚上她的面孔,握住她的下巴使她抬起头来,语调平平地问:“那你要想多久?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明白秦燕殊这是无论如何都要bī自己就范,云珠不负重荷地放开手,紧贴着他的腿边跪坐下来,无法自抑地潸然泪下。
这边厢云珠正天人jiāo战,难以抉择,就听外面“咣当”一声,她脑中紧绷的弦猝然断裂,什么也顾不上了,一骨碌爬起来就朝外跑。
秦燕殊那肯让她逃走,一把扯住云珠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云珠挣脱不开,心中不甘到极点,低头狠狠咬住秦燕殊的手。
秦燕殊一声不吭任她发泄,直接从背后抱住她,将她紧紧环在自己胸前。
云珠被牢牢固住双臂,动弹不得,她死咬住秦燕殊不松口,舌尖渐渐尝到了一丝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