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劲真的在,在那个自己都不敢想象去参加的生日会上。
他早该想到自己来老宅会扑空,而他不过是报着那仅有的一点幻想罢了,奢望着能看到宋以茉,并且她能回头看看自己。
已经知道了结果,穆行之应该离开老宅才对,可看着手里的蛋糕,又想起曾经生日时却被自己抛下的宋以茉,他没有走。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又在漆黑的深夜等过自己多少次,而自己却从没有过。
穆行之就这么执拗的站在老宅门口,像是跟自己作对,手脚被冻得冰冷发麻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他甚至幻想着宋以茉回来,看到自己能在漆黑寒冷的冬夜,捧着蛋糕等她这么久,而得到一丝感动。
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只要她能多看自己一眼,他也心甘情愿。
可穆行之一直等到凌晨,等到天亮,等到晨光洒向了大地,等到洛北又飘起了雪花,宋以茉也没有回来。
晶莹的雪花在接触到穆行之脸时,竟然没有瞬间融化,大概是因为他在寒风里站了整夜,身体早已经冻透。
一直到雪花融化时片刻的冰冷,才终于唤回了在寒风中站了整晚的穆行之的神志。
他等了整夜,还是没有等到宋以茉回来。
穆行之还想继续等下去,可他的身体却好像撑不住,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忍不住的想要向前倾倒,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有了重影。
穆行之想抬起脚走两步,活动一下他僵硬的身体,可不管他怎么用力,腿都没有移动分毫,直到一个踉跄让他差点倒地,那像是被禁锢住的身体终于解脱了枷锁。
但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眩晕感,穆行之qiáng撑着,他在昏倒前,把蛋糕稳稳放在了老宅门口。
钻进车子里,穆行之才终于支撑不住,沉沉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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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宋以茉生日,她叫来了顾心安和MOMO的小伙伴们玩了个通宵。
她少见的喝了个大醉,就连去酒店都是被顾心安扛过去。
这次宋以茉的生日,早在生日前一天就通知了公司员工,还有顾心安。
过生日的场地,宋以茉没有安排在洛北,反而是定在了隔壁市,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为了不让穆行之来找自己。
她太了解穆行之了,她完全可以想象,这个人心血来cháo起来的疯狂程度,或许就是因为曾经喜欢了太久,爱得太深才会这么了解。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躲的远远的,就算是他知道在哪里,也一时半会不会立马过来,就算是他往这里个赶,等他到了的时候,那自己也早就走了,只留下他扑空。
翌日一早,宋以茉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昨晚的宿醉让她现在感觉,整个头顶都要裂开。
手摸索着,在chuáng头柜上找到了水杯,宋以茉端起来喝了几口,冲下去了嘴里残存的酒气,才终于感觉舒服了些。
她按下电动窗帘的遥控开关,厚重的窗帘缓缓拉开,窗外飘着的雪花映入眼帘,既是是在如此暖和的房间里,看着窗户上的雾气,也不自觉让人发寒。
看了眼时间,刚过七点,这大概是宋以茉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宿醉起的这么早的一次了。
昏沉的脑袋终于在洗漱完之后,得到了几分缓解,莫名的不安,让她想早些回到洛北。
顾心安就住在隔壁,宋以茉敲了半天门,才终于吵醒了自己这位好闺蜜。
宋以茉已经打扮jīng致,显然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安安,你怎么还没起chuáng,快收拾收拾,我们回去了。”
顾心安穿着一身睡衣,头上还顶着一个眼罩,还以为自己起晚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时间,甚至都还不到七点半!不敢相信,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确认了一遍。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顾心安把宋以茉拽进屋里,然后就横躺在chuáng上,还不忘记盖上被子,她抱怨着:“哎呀我的小祖宗,平时你不都是不到中午不起chuáng的主吗?怎么这次喝醉了还起得早了,你知道我昨天给你拖回来有多累吗?”
“走了走了。”宋以茉也是毫不客气,掀开被子就把她拉起来:“昨天刘姨回去了,现在老宅没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老有些不放心。“
顾心安叹了口气,她还以为什么事呢:“哎呀,我说宝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当初你去费城三年,回来的时候老宅不也是好好的,这次才一天能有什么不对。”
刚躺下的顾心安,忽然想起来,或许是会有那里不对,困倦的大脑立马清醒过来:“你该不会是担心...穆行之?他会去老宅找你?”
心思被闺蜜看穿,宋以茉想要解释,但她闪躲的眼神早已经被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