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汤无事,厨房送来的糕点我吃了一块,其余的都在这里,你查吧。”聂衡之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乏味起来,摆摆手不想再搭理卫长意,直截了当地点了点那盘糕点。
卫长意从善如流地捏了一块放在鼻间嗅了嗅,神色变化不大,不过当他又捏起一块桃花糕脸色大变。
“本世子要休息,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聂衡之的语气懒散,泛凉。
卫长意目光转了一个来回,心中已有了一个猜测,端着那盘糕点出了内室。
与此同时,季初已经当着定国公夫人和陈氏的面将和离书拿给了定国公看。她的倔qiáng就如她的名字,从不曾改变。
定国公原本要将下毒一事jiāo给卫长意和长子处理,他没想到就在离去的时候季氏拦住他给他看了这个。
“季氏,你下定决心了?”他沉了脸,眉头皱的很紧。
那个孽子的心思他很清楚,嘴上说季氏其貌不扬他看不上眼,可私下季清的事情他比谁都上心,为此还惹了当今猜忌。
结果,季氏如今把和离书都拿出来了。那个孽子还受着重伤。
“是季初无福,还望公爷见谅。”季初礼数周全地福身,目光清明坚定。
对上她的目光,定国公的胡子颤了一下,面色说不出的古怪,“我聂家不会qiáng留任何一个人。”
她倒是清楚那孽子不会轻易让她离开。不过,她走了也好,定国公府早该和季清等人划清界限了。
“多谢公爷成全。”数日来,季初脸上终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接过和离书重新收好,有了定国公的承诺,她离开已成定局。
“聂伯父,嫂夫人。”卫长意端着糕点出来就看到了季氏收起和离书这一幕,狐疑地在其他人的脸上多看了几眼,发现定国公夫人和陈氏也是一脸不解,他心生疑虑。
衡之的夫人给定国公看了什么?
“可有线索了?”定国公立即发问,不再顾念季氏的事情。
季初也抬头看向卫长意,看向他手中的糕点。
“点心里面被放了夹竹桃,故而衡之会吐血。”卫长意如是说道。
“审问搜查经手这盘糕点的所有人!”定国公怒而下令,仲北等人立刻去办。
季初借口有事退下,拿了和离书给定国公看后她就是这个府中的外人了,不该再留下。
看着她离开,卫长意心中的疑窦更大了,季氏她不在乎衡之是因何中毒吗?
找到了毒下在何处,接下来的审问盘查很快,不多时仲北就在一个婆子的房中发现了一包夹竹桃的粉末。
这个婆子,是定国公夫人李氏的左膀右臂。
看到国公夫人骤然变化的脸色,卫长意识趣地提出告辞,只是在临走前他忍不住到聂衡之的面前说了季初的变化。
“衡之,我看嫂夫人怕是心冷了,你要多留意。”
刹那间,聂衡之的脸色变得极为yīn沉,卫长意都看出来了,季初她要离开。
季初之前的温柔都是在敷衍他!
“除非我死,否则你走不了的。”卫长意走后,聂衡之低低呢喃了一句,眼中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第十章
这一日的定国公府不太平静。世子中毒,结果查出下毒的人是国公夫人的心腹婆子,协助国公夫人管家的左膀右臂。
午时,那婆子被堵住嘴压到世子的面前,定国公府除了季初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在。定国公夫人李氏想要为婆子辩解,可定国公一个严厉的眼神拦住了她。
“居然是王嬷嬷做的,王嬷嬷是母亲的陪嫁吧?”病恹恹躺在榻上的男子脸上带笑,好整以暇地看向李氏,他曾经以为的亲生母亲。
李氏立即点头,习惯性地开口想要长子放了王嬷嬷。可是下一刻长子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她将话全部咽进了肚子里面。
“难不成是母亲要害我?”聂衡之笑吟吟地加了一句,满是疑惑的语气。
“当然不是!这婆子肯定是被外边的人收买了。”定国公皱眉,警告地又看了一眼李氏,他下意识地不希望看到定国公府有任何不和不慈的事情出现。
李氏闭上了嘴,她根本不知道王嬷嬷为何会下毒,她是想过聂衡之死锦之继承爵位,可是聂衡之只是重伤。他有官职有实权还得国公陛下看重,李氏也只能想想不敢动手。
“嗯。”闻言,聂衡之重重点头,随后话头一转,语气变得森冷不耐,黑黝黝的眼珠子瘆人,眼白布满了红血丝,“既然是她下毒,也不必问了,直接打死!”
饱含戾气的声音听的人心肝一颤,纵是定国公这等掌权多年的上位者后背都生了寒气,没有出言反驳。
于是,满脸惊恐不已的婆子就直接被拖到了门外,棍棒上身,一下一下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