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问夫君,夫君就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了。”莫青青很苦恼,也在害怕,她数月前在去外祖父家中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庶姐,庶姐生的美貌妩媚,从小就比她受欢迎。庶姐告诉她,一开始卫长意到家中求娶的女子是庶姐,是她的母亲从中作梗才让这桩姻缘落到了她的头上。
因为她生的比寻常的女子胖,脑子又有些笨,除了吃喝玩乐,琴棋书画不通,针线活也不好,所以母亲担心她嫁不出去好的人家,才横插一脚将卫长意变成了她的夫君。
庶姐的这番含着怨恨的话,让莫青青做了许久的噩梦,整个人也无jīng打采的茶饭不思,不到两个月就瘦成了纤细的体型。
闻言,季初细眉微蹙,温声安抚了她两句,倒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卫长意将和青青庶姐长相相似的女子纳为妾室,说他对青青庶姐无意,很难令人信服。
“那青青,你想怎么办?”她问起莫青青的打算,潞州城中除了自己莫青青没有其他的亲朋,除了自己也当然没有人能帮她。
肥肥的大白猫软软地蹭着莫青青的手掌,热乎乎的。听到了季初的话,她屏紧了呼吸有些紧张地摇头,“季初姐姐,我,我可能会去家中的亲戚那里住一段日子,再做打算。”
莫青青从前生的圆润可爱,现在虽然瘦下来了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停扑闪,季初的心软成了一滩水,含笑嗯了一声,又事无巨细地jiāo待她,“一定得央人将你给接过去,路上万一遇到了危险就麻烦了。”
莫青青急急地应声,没让季初发现她的异样。她是要到亲戚家里不假,可……是她悄悄地离开。莫青青知道,夫君肯定不会同意的,夫君现在看她看得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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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青青离开,又过了一个时辰内室还是传来似有若无压低的声音,季初一个人待在外室,做了许久的针线活眼也乏了,停下手百无聊赖地坐着休息。
她脑中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会儿想同样是聂衡之的好友卫长意和裴文安差远了,一会儿又想现在身在江南的沈听松如何她递过去的信走到哪里了,一会儿又想起了那个戳一下哭一下的人彻底消失了……最后她突然忆起了那日发现她为沈听松作画时歇斯底里仿若yīn间阎罗的聂衡之。
那日不久后,她发现聂衡之用匕首划上了自己……
心下一动,季初将手中的针线放到一旁,温声唤了一个下人拿些笔墨过来。
等到聂衡之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已经是半下午了,他慢吞吞地从房中踱步出来,利眸一扫锁定了女子的身影。
临窗的桌案旁,季初坐在那里,背影纤瘦长发如瀑,低着头神情专注,一丁点儿的碎光洒在她的侧脸上,肌肤胜雪,气质沉静温和,小小的红宝石耳铛垂在她细白的颈间,清丽动人,可爱极了。
聂衡之忽然就不想再往前走了,他有些害怕这些都是幻觉,是他日夜臆想出来的场景。可许是他的身躯高大,许是他的目光太热烈,季初发现了他,回过头朝他浅浅一笑。
“昔日侯爷言我画技粗糙,今日就还请不要嫌弃了。”季初侧过半身,露出一角的画像,画上那个的男子着紫袍,身下是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勾唇一笑风姿卓绝……
聂衡之倾身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画中不可一世的高傲男子,心中密密麻麻地酸痒,像是被蚂蚁咬过又像是被羽毛拂过,整个人站着不动了。
“这次画的还不错,反正比那个……qiáng多了。”他压抑着欢喜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哼了一句,想说野男人又及时地绕过去了。
常年生活在担惊受怕的人怎么可能有他聂侯爷光鲜亮丽,俊美矜贵?
季初闻言,但笑不语,看了他一眼很惊奇地发现了他耳尖居然变得红通通的……
“咳咳咳,长兄,季娘子,我有事,有事要说。”聂茂之大大咧咧地闯进来刚好撞到这一幕,顿时后悔地想要迈步离开。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长兄心情不错的机会……他实在被缠怕了!
不出意外,聂茂之得到了坏脾气的兄长一个森戾凶狠的眼神,他呵呵笑着往季初的身边靠了靠,嗫嚅道,“这不是李家那位舅父实在太烦人了吗?我这也是没办法,季娘子,那位李家表妹,她的背影远远看去和你有几分相似,我害怕长兄着了道……”
和她相似?季初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恶寒,前不久莫青青才说了卫长意的妾室和其庶姐生的很像,这李家人难不成以为和她相似就可以得到聂衡之的另眼相待?
“吩咐下去,那个叫什么月的,不准她进入别馆。”聂衡之显得有些不耐烦,背影相似又如何,就是和季初生的一模一样他也能认出来,季初身上的气息他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