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和鼻子都与母亲生得一模一样,连脸型都是标准的鹅蛋脸。只是她那薄唇同母亲不大一样。
“你母亲是家中的长女,自小天资聪颖。拳法比我这哥哥还要厉害,她同你的性子也很像,从来不喜欢在家绣花作画,而是喜欢舞刀弄枪的。”
江溪玥看着自己的舅舅,这还是他第一次提起她的母亲。可她想知道的是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舅舅,我的母亲为何会嫁给我现在的爹爹。”江溪玥开口问道。
萧宿景又沉默了许久,迟迟不说话。可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觉得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
“为何我长得同我父亲不大像。”
“溪玥,我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好吗?”萧宿景又咳嗽了几声,随后说道。
江溪玥看着他说道:“舅舅先去休息吧,我想在此地再坐一坐。”
萧宿景看着她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江溪玥盯着墙上的画像盯了许久。
她在屋内逛了一圈,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可以发现的痕迹。萧府每日都会派人来此处打扫,即便是有什么也早就被收了起来。
可江溪玥的直觉告诉她,母亲绝不可能什么都不留给自己的孩子。若是连萧府都寻不到,她又能去哪里找她母亲的痕迹。
转了一大圈,又动手摸索了一大圈,她还是回到了这幅画像前。江溪玥朝着画像跪下,磕了一个头,随后又跪着看着眼前的画像。
慢慢的她似乎感到,这幅画像有一丝丝的变化。她母亲的眼睛那里似乎有某种印迹,像是有些不同寻常。
她轻轻地走了过去,用手抚摸着画像。在母亲眼睛的地方轻轻的按了下去,随后画像的背后就传来一声响动。
江溪玥紧张的揭开画像,发现背后竟然藏着一个暗格。她将里面的锦盒取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手稿,还有一枚洁白无瑕的玉佩。手稿的最上面是一封信,上面写着“吾儿亲启”四个大字。
她飞快的打开这封信,随后细细研读了起来。看完之后又打开了母亲留下的手札,也一点一点的读了起来。
江溪玥从早上呆到了午后,期间有侍从前来寻她,都被她挡了回去。直到末时她才将这所有的东西都读完。
随后她就坐在母亲的案几上独自发呆。
屋外,宋嬷嬷亲自来了,她走进屋子看着江溪玥发愣的模样不禁有些恼怒:“姑娘,都末时了,中午本该去老太太那里用膳的。”
江溪玥像是被惊醒了一番,突然站了起来同宋嬷嬷说道:“我要入宫。”
“什么?都这时候了,贵妃娘娘怕是都累了。”
“不,我要入宫面圣。”
勤政殿内,陛下看着递上来的一堆折子,满纸文字都是大段大段的官话,他按着头皱着眉头,忍着不适又读了几句,随后将折子全部丢在地上。
“真是荒唐,拉了几个垫背的,就将责任推了出去。朕的这些朝臣,这些禁军将领都是废物。”
一个小公公这时候走进了殿内,他见陛下正在发火,心里有些胆怯。
“什么事?”陛下问道。
“琅嬛乡君求见。”那小公公恭敬的说道。
“她怎么来了,宣吧。”
随后不久,江溪玥走了进来。她今日未着朝服,只是穿了一声轻便的衣服。连发饰都未佩戴,素气得很。
陛下见到她的右手,稍稍缓和了一丝脸色。
“玥儿怎么不在家好好修养。”
她出声问道:“陛下,不知行刺之人的踪迹可曾寻到。”
“朕的这群废物,都过去这么多天了竟然连刺客的背景都不知道。”
江溪玥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知怎得,她的心里竟然感到有些庆幸。
“玥儿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江溪玥看着座上的人,心里有些紧张,可心中的疑问若是不问出来,她没办法安心。
她跪了下来朝着陛下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跪着说道:“陛下,我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今日才得知,我母亲在临盆之际非常不安,仿佛知道自己可能会死,还提前写了一封手书留给我。她绝不是病死的。”
江溪玥直直的看着陛下,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陛下听了面色一沉,连身旁的老公公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你,你母亲在信中说了什么?”李勤颤抖的问道。
“她说她辜负陛下的期待,做了错事。可她不后悔,她希望我能平安长大,远离京都,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江溪玥哽咽的说道。
那些手札她都一一读过,母亲的彷徨不安,还有痛苦她都能透过纸页感受到。
她如今只想知道为何母亲会说辜负陛下的期待,为何她知道自己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