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玥警觉的坐了起来,还未站立起来,脖子处就碰上冰冷又尖锐的东西。
她出声问道:“谁。”
那人点起了火器,露出了一张端正的脸,他年岁在二十二上下。他身着内监的服侍,看着江溪玥说道:“失礼了。”
他目光坚定,身法奇特,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且功夫怕是很高。不然江溪玥怎么连他什么时候到自己身旁都未曾察觉。
“那个小婢女怎么了,你是谁?是来杀我的吗。”她出声问道。
他说道:“她无事,我来只是想请姑娘帮忙,送我回京都。”
“你难道是今日的刺客,既是敌人,我为何要帮你。”
“敌人?江姑娘。不,我应该喊您长公主殿下。”他说道。
从胸口掏出一枚牌子丢到江溪玥的面前。那牌子上印的印迹是西秦皇室的图腾。
江溪玥拿起那枚牌子,端详了一番。
“这是西秦陛下留给您的。您可不是什么江家的女儿,您是您的母亲和我们西秦陛下的女儿。还有今日您拼命保护的大微的陛下正是您的杀母仇人。”
江溪玥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不相信的说道:“这只是你此刻编出来的说辞,你不就是想逃命。”
“殿下,您错了。您的母亲曾经是大微暗卫的指挥使,怎么可能看得上江远成那个文官。况且您难道从未怀疑过吗?为何京都的所有人都不曾多说过您的母亲。因为她嫁给了我们先皇西秦送去大微的质子,就是当今的陛下。大微的皇帝因为憎恨您的母亲,就将她杀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相信你说的。”江溪玥满脸戒备的看着他说道。
“陛下很想念您,他每年都会让潜伏在大微的暗探绘制一副您的肖像。您是西秦的公主。”他又说道。
江溪玥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复杂的信息,她的心里很乱。虽说她未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可听到这样一段复杂的身世,她也无法剥离出来。
可她才不相信什么西秦陛下很想她这类的鬼话。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冷笑一声:“既然你说他这么想我,为何会将我放在大微十多年不闻不问。我是江家养大的,他可曾养过我,教过我。既然他与我母亲成婚过,为何又留我母亲一人在大微,为何让我自小就失去母亲。”
眼前的男子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这些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皱着眉头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他定然是有苦衷。”
“有苦衷,听说西秦陛下有一子,是他与现任皇后的孩子。既然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又何必假惺惺地说很像我这样的话。今日我放你一马,你还是速速离开这里,若是再不离开,我就叫唤神策军。”江溪玥说道。
“我母亲的事,我自然会打听清楚。我不是什么西秦的长公主,我只是大微江家的女儿。”她看着对面的人说道。
对面的男子露出一副急切的眼神,他说道:“殿下,你.....”
“不要喊我什么殿下,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国家,一个从未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所谓的父亲,有什么资格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更何况是你。”江溪玥怒声说道。
对面的男子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他将那令牌摆在她身旁的案几上。“若是姑娘回心转意,就去清风馆寻一位叫许子清的公子。还有就是,大微的皇帝应当知道姑娘的身世,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说完他隐身而去,消失不见。
第二日,江溪玥被扶上了一辆马车,随行的是昨日服侍她的婢女。她因为昨日的事情一直心神不宁。
即便她不想相信,可陛下真的杀了她亲生母亲吗。
她满心烦躁,将马车的窗子打开,想要chuīchuī风清醒清醒,刚想要伸出头去,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李衍正驾着马走在她马车的旁边。他抿了抿嘴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殿下。”她唤了一声李衍。
李衍看着她,眼睛发亮,眼神专注又直接。
江溪玥看着他问道:“殿下能否进来同我说说话。”有些话她怕是要说清楚了。李衍并非普通人家的男子,不能再如此随意轻视对待他。
李衍下了马,由部下牵着,自己上了马车坐在她的对面。
他盯着江溪玥的手臂问道:“手还好吗。”
江溪玥笑着回答:“还好。昨日多亏了殿下,殿下如神兵下凡,神勇无比。让臣女大开眼界。”
听到这句夸奖,李衍心里有些开心。但她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就不喊他阿衍了,他其实更希望她能再喊自己阿衍。
江溪玥看着他,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得同他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