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玦稍稍派人前去打点了一番,随后这处园林便空了出来,渐渐得只剩下了江溪玥一行人。
“言公子大手笔,竟能包下一整个园林。”江溪玥见状讽刺了一番。
言玦却依然好兴致,不慌不忙的拉着江溪玥下了马车。他牵着江溪玥的手带着他朝着林间走去,毫无男女之防。
“公子可以放手了。”江溪玥一边挣脱一边说道。
“殿下,此处的路凹凸不平,殿下身怀身孕还是当心一些才好。”虽说是笑着说话,可江溪玥总觉得他的话中似有威胁之意。
他将江溪玥的手环至他的手臂处,若是外人看来更像是两对亲密无间的恋人相挽着前行。
可只有江溪玥知道,自己的手僵硬的动都无法动弹。她被他控制着,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若不是顾念腹中之子,她绝不可能会甘心受此人胁迫。
“这是去哪里?”江溪玥说道。
“山峦半腰之处有一道观,殿下若是想看风景那处的视野最佳。若是殿下累了也可在那处休憩一会儿。”言玦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溪玥怒气冲冲的问道。
此人竟然还想让她徒步登山。
走到山脚后,言玦突然一把将江溪玥抱了起来。他朝着身后的护卫婢女吩咐道:“我先带公主上去,半个时辰后你们再跟上来。”
说完他凌空而上,怀抱着江溪玥就这样轻飘飘的踏上层层通往半山腰道观的阶梯。
江溪玥惊呼了起来,双手不禁抓着言玦的衣领。他面带笑意说道:“公主不如抱住臣的脖子更为稳当。”
他一气呵成地攀爬着阶梯,从未停下一步。虽稍稍略有喘气,可言玦的额上未曾留下一滴汗珠。
他脚步轻盈稳当,江溪玥竟然丝毫未曾感受到晃dàng不平的感觉。
等二人终于来到一处山崖的坡地上,言玦这才将她放了下来。他依然拉着她向前走,手指攥得极紧,没有松开的意思。
“到底去何处?”
“公主稍安。前处便是了。”
江溪玥抬眼看去,前方竟然是一处坟头,而坟上的牌木刻着的是清缘道姑四字。
“到了。”
言玦走上前去,磕了几个头。
嘴中喃喃的念到:“母亲,儿来给母亲磕头。”
江溪玥远远的站在一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为何他的母亲竟然葬在这荒郊野岭的一处道观之地。
“殿下可否走近一些。”言玦问道。
江溪玥浑身不适,她勉勉qiángqiáng的走上前了一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为何此人要将她带到自己母亲的坟头,倒是让她无所适从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跪拜祭祀一番。
她犹犹豫豫得一步一步挪至坟前,想来都是长辈,还是跪一跪吧。正要俯身跪下,却被言玦一手扶住。
“公主尚且还有身孕,就不必跪拜了。想必母亲也会理解的。”
江溪玥看着言玦,一脸莫名奇妙。既然带她来到这里,又阻止她跪拜这是何意。
“既是长辈,跪一跪也无妨。我的身子好得很,不过一会儿也不会怎样。”江溪玥答到。
说完便跪了下来,磕了个头。
身旁的言玦认真的看着她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倒是没有再出言讽刺。他目光灼灼似乎与往日略有不同,见她要起身还特意扶了她一把更显的格外的体贴。
“怎么了?”江溪玥问道。
言玦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手掌再次攥紧了江溪玥,这次更加用力了。
“公主也累了吧,去道观里休息一会儿吧。”他面容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江溪玥翻了个白眼,这一路以来何时欣赏过风景,不过都是被他拉着到处走。更何况她也未曾使过一份力气,不都是被他抱着爬了上来。
“为何待我来此处?”江溪玥问道。
言玦沉默了一刻说道:“公主与我下月成婚,本应来祭拜母亲。”
“不是假的吗?也不是真的成婚。”江溪玥随口说道。
此话一出口,言玦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攥着江溪玥的手越发的用力了起来。
江溪玥意图甩开他的手,却怎么都无法动弹。
“你做什么?疼。”
他稍稍缓和了脸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溪玥说道:“公主,外人看来你我要就换了庚帖,日后可不要在外面这般说了。”
言玦的虽带着笑,可周遭的氛围突然冷了下来。他这般说话倒是有些可怕,竟让江溪玥起了一声jī皮疙瘩。
“我有些累了。”她想要避开此人,不愿再与他呆在一起。
“殿下再忍耐一下,快到道观了。若是殿下实在忍不了,我也可抱着殿下上去。”言玦说道。
“不必了,我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