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臂一沉,刚刚弓着腰走的几步全白费。
她被张昱树揽在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吻了下去。
段之愿心惊胆战,幸好心跳不会有声音。
她被抵在客厅放置的鞋柜上,被吻得全身发软,头脑发胀似乎就要炸裂。
偷.情。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这个词。
这对她来说太惊悚了,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摸到了他哪里,两根手指捻到一小块肉,用力地拧。
惯用的招数。
张昱树吃痛,终于退开。
“谋杀亲——”
段之愿忙捂住他的嘴,眼神里都是惊恐。
忙给他做口型:你别闹了!
张昱树点点头,吻她的手掌心,眼里是与她全然相反的戏谑。
他就是故意的。
坏东西!
做贼一样回到房间,张昱树摸到灯的开关。
女孩子的闺房展现在他眼前。
rǔ白色的墙壁,一张学习用的书桌,上面整齐摆放着书本,和一盏蓝白色台灯。
白色带着格纹的衣柜,天蓝色的chuáng。
和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段之愿。
他抬手一把揽过她的腰,先在她唇上吻了下,额头抵着她:“惊喜吗?”
张昱树的视线慢慢向下滑,看她白皙的天鹅颈,看她纤长两根锁骨拼凑出的一字肩,手也毫不客气随着视线在她睡裙上游走。
“来给我看看。”说完就要把她裙子往上提。
只是在下一秒,眉眼间的风月之意突然褪去。
张昱树后退一步蹲下来,手搭上她的脚腕:“把你伤到了?”
她脚腕里侧有一道不小的划痕,尤其是她皮肤白皙,痕迹看上去极为明显,似是红梅坠雪。
段之愿再次来到客厅,找到碘酒和棉布后回来。
张昱树瞧她锁了门,故意问她:“怎么?今晚不想让我走了?”
“才不是。”段之愿把碘酒扔给他:“就是之前拉着你,脚不小心勾到推车上了,你以后不要再打架了。”
“行,都听你的。”他答应得慡快。
她坐在chuáng上,张昱树蹲在她脚下。
一手握着她的脚,另一只手拿着棉签给她伤口上抹碘酒。
“段之愿。”他抬眼,神色有些严肃:“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不会上药?不疼是不是?”
那时候她满心都是他的安危,根本没察觉到疼。
等知道他出来以后,心里的雀跃麻痹了疼痛,让她觉得这是个小伤口,根本不用起chuáng专门为它消毒。
她摇摇头:“不疼的。”
下一秒,段之愿疼得眉头蹙起,是张昱树在伤口边缘按了一下。
她缩回脚:“张昱树,你欺负我。”
“你不是不怕疼吗?”他又扯着人的脚腕,把腿垫在自己膝盖上。
棉布缠了两圈,低头用牙咬了个小口,轻而易举撕开。
低头时,高挺的鼻梁就蹭着她的小腿,段之愿蜷了蜷脚趾,不露痕迹按下裙子。
简单包扎好后,张昱树没有直接起来,还懒散地蹲在地上,抬起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像是一只蛰伏在荒原里的猎豹,不急不躁盯着早晚属于他的猎物。
段之愿抿着唇想缩回脚,被他早就识别小心思。
捏着她脚腕的手不轻不重,可她就是挣脱不出来。
早在进她房间时张昱树就褪去了外衣,现在里面穿着半截袖,jīng壮的手臂是世间最硬的钢铁,脚下是他的手,又似是缠绕在她脚腕的枷锁。
段之愿不吭声,只感觉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在一起。
直到张昱树的手覆在纱布上,指尖细细摩挲她脚腕,突然低头吻了下她的小腿时,大脑神经突然就断了一根。
“对不起。”他说:“我冲动了,都没注意把你弄伤。”
“没,没事……”她眼神躲闪着。
手沿着小腿的轮廓缓缓上移。
四周安静,将她心脏的跳动声放大,光滑的皮肤碰上他粗粝的手指,感觉耳朵都在冒火。
她突然把手放在膝盖上:“我,空调风chuī得膝盖疼。”
“你怎么回事儿啊?”张昱树扬着脸,问她:“小小年纪怎么一身病啊?”
说是这样说,温暖的掌心已经覆上她两个膝盖。
“还chuī不了空调风,老子最他妈怕热。”张昱树挑了挑眉:“那以后跟你一起chuī电风扇啊?”
他的视线径直落在她脸上,段之愿则为抿着唇,视线摇摆不定,就是不敢看他。
谁都知道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有某种情.愫在成倍地发酵。
颇有些抑制不住的意味。
张昱树做了那个主动的人,放在她膝盖的双手轻而易举钻进去。
她伸手去挡——
“今天骗我了。”没等她开口,张昱树语气清冷,问她:“是不是?”
微怔两秒,段之愿眉头蹙起,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