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芋买了一些江谷市的特产准备带回家,尽管已经把一些不方便带上高铁的就直接邮寄了,但他后来没忍住,又给各位家长们一鬼准备了一份礼物,行李箱就有些塞不下了。
他咬咬牙,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行李箱拉好竖直了。
而后便是李叔开车到宿舍楼下来接。
两个男生一前一后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上车坐定。
等到车真的开了,谷芋才察觉到不妙,他把自己的晕车药落在了行李箱里,没有拿出来。
现在李叔已经将车子行驶上了禁止停车的路段,再叫人家停车拿药也不方便,谷芋向来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便什么都没说。
他也不是每次坐车都会晕的,只是大多时候会,所以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就在谷芋怀着侥幸心理,试图蒙混过关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昏沉感萦绕上大脑……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谷芋苦笑着想。
本来打开车窗就可以舒服些,但今天天气也不凑巧,外头天空灰蒙蒙的,正下着牛毛细雨,若是开窗只怕会弄湿姜习的车子。
就在谷芋思索时,头晕越发严重,发展成了疼痛,谷芋一瞬间就白了脸,想着睡一会应该能好一些。
便将蓝色连帽衫的帽子一拉,盖住苍白脸色:“哥,我睡一会。”
他说着往自己那边的车门靠,微微偏过头,不想让姜习看出自己的异样。
谷芋努力qiáng迫自己放松思维,忘记晕车的事情,试图入睡,但晕车症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愈发qiáng烈地在他脑海中疼痛起来。
就在谷芋疼得难以抑制之际,姜习那边传来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然后是药瓶被打开,药丸被倒出瓶子的声音。
“晕车了?吃药。”姜习的语气难得的听着有几分沉,仿佛车外乌云密布的天穹。
上次和谷芋一起出行时,姜习见谷芋吃过晕车药,便记下了。也在自己车上备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谷芋被断断续续的疼痛折磨着,骤然听到“药”这个字,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自己疼得迷糊了,还是真有人在说话,只是维持着自己先前的举动,靠在车门边,并不动作。
姜习便凑身过去,又说了一次。
谷芋这回听清了,不是幻觉,是真的。
他迅速扭过头,迎面而来便是两粒被放在瓶盖上的晕车药,姜习把药放在他手里,扭身拿了瓶没开封过的矿泉水,拧了瓶盖,送到谷芋面前。
一系列动作做得自然又周到。
谷芋原本正想着姜习车上怎么还备着晕车药,他又不晕车,但等姜习将水打开送到自己面前,他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他惊诧于对方的体贴,忙道了谢,从对方手里接过矿泉水。
就着水喝了药,谷芋再次软软地靠在了座椅上,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姜习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等见到谷芋脸色好起来,一直紧绷着的面部线条才柔和几分。
车行驶到了高铁站外,姜习率先开口对要解安全带的李叔说:“李叔,别下车了,我自己来吧。”
李叔:“……好。”
姜习坐在靠车站边的位置,比谷芋先下车,他下车后撑开伞,递给谷芋,等对方接过才去后备箱拿行李。
谷芋见他伞也不撑,下意识凑上去给对方撑着伞。
姜习抬头看一眼头顶的黑伞,倒也没有拒绝谷芋的好意。
他一手提一个,轻松将两只行李箱拿出来放在地上,又对李叔打了声招呼。
李叔便开着车消失在车山车海里。
谷芋弯腰想提自己的行李箱,却被姜习拉住了:“我来吧,你给我撑伞。”
姜习觉得谷芋刚吃过药,脸色虽然比先前好一些,但还是苍白的,自己作为好友,有必要照顾好他。
谷芋觉得自己只是晕车,并不是生了大病,提个箱子的力气还是有的,试图拒绝,但自己的那只行李箱被姜习拉得紧紧的,他根本抢不过来,只得接受了这个安排。
进了车站,找到各自的等候区,姜习这才把行李箱还给谷芋,谷芋接过行李箱,见姜习仍旧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只以为他是要离开,便道:“再见。”
姜习答应了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谷芋以为他要坐下,往边上挪了挪:“坐?”
姜习低垂着一双清凌凌的凤眼摇摇头,忽的问:“你几号回江谷市?”
谷芋理所当然道:“你不是七号生日吗?我肯定是七号回来陪你过生日啊。”
听着谷芋脱口而出自己的生日,姜习薄唇微扬,哑声回应:“好,七号见。”
大约等了一小时左右,谷芋等待的高铁终于快要到站,他随着人流在闸口前排起队,回头瞧见姜习那边也排起了队伍,下意识在队伍里搜寻起姜习的身影。